岑非心疼不已,也不知该做点什么,只能在他口干舌燥的时候给他喂一口水。
期间岑非还接到了刘总的电话,说那个弹钢琴的沈心悦已经送回去了,小杨也已到家,并关怀了一下岑非这边。
岑非没有隐瞒,把下药的事说了,刘总那边一惊:“情况还好吗?”
“在医院了,正在等检查结果。”
刘总那边劝慰了几句,又说:“岑总,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岑非说了声“辛苦”,挂掉了电话。
这边时影一听又炸了:“干嘛和你同事说这么多!”
“什么都不说才会出事。”岑非这时候也有点来气,“以前遇到过这种事吗?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演出?就不知道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不能喝?”
时影一噎,赌气道:“你是我谁啊管这么宽?我哥都不这样!”
岑非听他提起时光,什么话都憋了回去。
他看着时影湿漉漉的眼睛,也不禁问自己:我凭什么管这么多?我到底算是什么人?难道我就没资格管得更多吗?
不多时化验结果出来了,医生的建议也是多喝水:“问题不严重,这个情况也没特效药,利用新陈代谢把药物稀释排出体外就好。”
岑非闻言,看了看不再那么燥热的时影,终于松了口气。
“我能回去了吗?”药效渐渐褪去,时影此时只觉得疲惫不堪,他迷迷瞪瞪地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懊恼地说,“末班车都没了……”
“跟我回家,今天住我那儿。”岑非一把捞过他的手机揣到了裤袋里,扶着他往医院外走,“先睡一下,一会儿到家了叫你。”
时影想了想,现在的状况回家恐怕也很难解释,点头同意了。
那天晚上岑非把时影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把人按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时影羞愤得恨不得把自己溺死:“我自己会洗!你手……别别别我自己来!”
岑非充耳不闻,粗暴镇压了他无力的反抗,把人仔仔细细洗干净后,又拎到自己床上,光溜溜地塞进了被窝里,守了他一夜。
时影一开始还叫唤热,跑了几次厕所等药效散尽了,天快亮时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岑非望着他睡熟了依然紧紧皱着的眉头,一宿都没合眼,满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思绪。
我算什么?他问自己。我在干什么?
脑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恶魔,用诱惑的语气低声怂恿,让岑非去做更多的事情,甚至更过分的事情,而不是仅仅以一个兄长的身份看着他自慰,照顾他睡觉。
心中的天使却依然孜孜不倦地在劝导他善良,劝他用隐忍的方式陪伴时影……尊重与放手才是最好的守护,不是吗?他依然可以用其他方法帮助时影远离所有的困苦与肮脏,从此活得顺心顺遂。
丢在一旁的裤子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振了一下,又振了一下。
岑非离开了床,把它翻了出来,是时影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了好几条未读微信:
“阿影,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先睡了,你不要玩得太晚。”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天亮了还不回家?到底怎么了?”
“阿影???”
突然手机剧烈振动了起来,岑非看着来电人的昵称备注,轻笑一声,挂掉了电话。
“宝贝”?以后我才是你的“宝贝”。
麻木冷却的心时隔多年再次烧起了熊熊火焰,心中的恶魔一口吞掉了天使,露出一张贪婪的脸——他确实想要守护时影、陪伴时影,却更想要撕碎他、吃掉他,让他变成自己生命与骨血的一部分,从此再不能分离。
岑非回到了床上,从身后抱住了沉睡的时影,轻轻嗅了嗅青年好闻的气息,在他后脖颈与肩膀处各留下了一个印记:“是你引诱我的。”
12.
岑非睡眠很浅,迷迷糊糊地抱着时影做着些匪夷所思的梦,直到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僵,骤然清醒了过来。
时影一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显得小心翼翼的,倒是那小心脏砰砰直跳,岑非隔着一个胸腔在他背后也能感受到共振。
岑非暗自发笑,索性假装自己还没睡醒,把脸贴上他的后颈蹭了蹭,发出些意义不明的“梦呓”,顺便将整个身体紧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