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特产?”
云雨裳有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刘伟鸿就笑起来,说道:“绝对是土特产,只有我们国家才能生产的,其他国家要是生产了,就要引起严重的外交纠纷,甚至是引发战争。”
云雨裳一怔,随即说道:“是钱?”
刘伟鸿道:“你拿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雨裳依言拿过那个塑料袋,入手沉甸甸的,从里面掏出一个报纸包着的方方正正的纸包。不用打开来看,云雨裳已经可以肯定是钱。
刘伟鸿瞄了一眼,说道:“应该是五万块吧。”
“你怎么知道……”
云雨裳嘴里念叨,随手打开了纸包,里面果然是齐齐整整的五摞百元大钞。乍然见到这么多钱,云雨裳吓了一跳,像是火烫似的,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望着那堆钱,“哇”了一声。
八十年代末期,五万元绝对要算是一笔巨款了。
“卫红,怎么办?”
云雨裳看着这一大堆钱,居然愁眉苦脸的,好像人家给她送过来的不是五万块钱而是五万个炸弹。
刘伟鸿却是饶有兴趣,拿起一扎纸币,用一个手指头捋了一遍,“咔咔”作响,又放在手心里敲打了几下,感叹道:“钱,真他妈是个好东西!”
这话算得是有感而发了。
别看刘伟鸿是正宗世家子弟,但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活了四十几岁,家庭兴旺时,他老人家在叛逆,和家里置气。等他意识到钱和权的重要性了,老刘家已经树倒猢狲散。四十几年人生,就是这么在阴差阳错中度过,潦倒不已。
见到这么多钱,自然而然会很兴奋。
“哎,你怎么回事啊?”
云雨裳叫道。
这人,还说上脏话了!
“我问你怎么办呢。”
刘伟鸿笑道:“这是人家给的精神赔偿费,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什么,你打算收下这笔钱?”
云雨裳有些发懵。
刘伟鸿反问道:“云小姐,请问你这回辞职下海做生意,准备了多少本金啊?”
云雨裳一愣,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没多少,也就几千块吧。”
刘伟鸿大笑起来:“几千块你就敢跑江口市做生意?那么请问云小姐,打算用这几千块在江口市开个什么公司呢?嗯……”
云雨裳不由撅起红艳艳的嘴唇,很不乐意地说道:“我也知道几千块钱不够,但我没钱嘛。我又不是富婆。”
“呶,这不是钱送上门来了。”
“这钱不能要的。”
“为什么不能要,给个理由先?”
刘伟鸿一到岭南省境内,说话也带上岭南方言的语气了。
“这……我们凭什么要人家这么多钱啊?”
云雨裳说不出“不要”的理由,关键是她也找不到“要”的依据。她的思维还是停留在国家部委上班的环境。拿了这钱,就是受贿。
刘伟鸿笑了笑,反问道:“那你好好想一想,他凭什么要送给我们这么多钱?”
“这个,他怕呗!”
“这就对了。因为他的混账儿子惹了祸,给云大小姐造成精神损害了,所以,这是必须的赔偿费。我还嫌不够呢。今天也就是运气好,咱们安然无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赔得起?收他五万块,算是便宜的。”
“你的意思,这钱能收?”
云雨裳犹犹豫豫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收?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家干部了,我不过是楚南省的一个教书先生。和阎国英这个岭南的县委书记拉不上半点利害关系。也给不了他什么好处,算不上是受贿。这钱,就是个赔偿费。你收起来吧,到了江口,能用得上。”
刘伟鸿随手将钱包了起来,递给了云雨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