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陈文东忍不住了,插口道:“你凭什么说她是诬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呢!”
陆大勇便严厉地瞪了陈文东一眼,陈文东才意识到有“上官”在座,顿时有些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夏寒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说道:“陈书记,这个所谓的案件,压根就是你一手策划的,真相如何,你不知道?告诉你吧,程静今天早上溜进夹山区干部宿舍,随身携带一个信封,里面装了一万元现金,想要偷偷进入刘伟鸿同志的房间,进行栽赃。不巧的是,程静被夹山区的干部当场抓获,现在正在押解来县城的途中。你就别再抱什么幻想了。这是其一。其二,指使程静这么干的,就是农业局执法大队大队长米兆力,这时候米兆力也只经招供了,我们有笔录,有米兆力签名和手印。所以这个所谓的贪污受贿事件,从根本上就是不成立的,是一个栽赃陷害的阴谋。而策划这个阴谋的,就是米兆力和你…陈文东!”
夏寒掷地有声地说道。
“你……你胡说八道,诬陷,这是诬陷!”
陈文东气急败坏地喊叫起来,满脸涨得通红。
陆大勇敲了敲桌子,很不悦地说道:“陈文东同志,请你安静。不要总是打断夏寒的发言!不然,要请你离开这个会议室!”
陈文东一怔,连忙答道:“是,陆书记……”
随即低下了头,暗暗咬牙切齿。
“小夏同志,你继续说……”
“是,陆书记。我要补充汇报的第二点,就是县纪委的办案手段,很不合法。是典型的刑讯逼供,执法犯法。昨天下午,我和刘伟鸿同志,一起来到这里,准备配合县纪委调查。但是我们却发现,县纪委的干部,把夹山区医院院长王玉圣绑在椅子上,用棍子抽。王玉圣是民主党派成员,县纪委的同志公然刑讯逼供,把王玉圣同志打得遍体鳞伤。目前,王玉圣同志还在部队的卫生室输液,到时候可以请他过来亲自说明情况。王玉圣坚守自己的良心,坚决不肯诬陷刘伟鸿同志。县纪委的干部,就是这个李兵,公然指使手下,对王玉圣严刑拷打。被我们发现之后,还不听制止。刘伟鸿同志为了解救王玉圣,制止李兵他们正在进行的犯罪行为,采取了一定的措施。李兵脸上的伤,是因为他暴力抗法,阻止我们的解救行为,被刘伟鸿同志误伤的。有关县纪委干部刑讯逼供,我们还有物证,已经封存起来了,到时候可以进行指纹检验和血型对比。可以肯定,那根棍子上沾满的血迹,和王玉圣的血型是一模一样的。”
夏寒口齿清楚,不徐不疾地汇报道。
“第三点,根据我们昨天的讯问和调查,我们可以肯定,县纪委为了诬陷刘伟鸿,做了周密的布置。在王玉圣坚决不肯和他们同流合污的前提下,他们准备了一份假笔录,还让人冒充王玉圣的签名。这份笔录,我们也已经作为物证封存,到时候也可以做鉴定。由此可见,县纪委和米兆力这么做,是有预谋的,有计划地陷害刘伟鸿。如果不是我们发现及时,他们的阴谋就要得逞了!因此,我恳请上级领导,批准对这个案件进行深入调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刘伟鸿、王玉圣同志一个清白。我的汇报完了!”
刘伟鸿嘴角掠过一丝笑容,带着赞赏和欣慰之色。
平日里,只见过夏寒“勇猛”的一面,不料到了这样的大场合,他也还是侃侃而谈,思路清晰,逻辑分明,说起来头头是道。夏寒可是真正的年轻,不像他刘书记一样,是个“伪青年”能有如此水准,着实让刘伟鸿也吃了一惊。
“陆书记,我要发言!”
夏寒话音一落,陈文东又迫不及待地叫道。
尽管陆大勇看上去十分不悦,对自己也没好感,但关键时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今天要是不“据理力争”后果绝对是悲惨性的。
陆大勇抬起手,止住了陈文东,沉声说道:“陈文东同志,你不必辩解了。今天我和地区的其他同志过来,也不是开座谈会的。这个案件,到底谁是谁非,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这样吧,鉴于此案涉及到了林庆县纪委和县公安局,就由地区来接手调查。平安同志,云峰同志,你们地纪委和政法委,组成一个联合专案组,专门负责调查这个案件,人员由两家抽掉。至于负责人嘛,我看就由申克礼同志来负责协调吧。申克礼同志以前在青峰地区公安处工作,对林庆的情况比较熟悉。振起同志,你的意见呢?”
曹振起微微一笑,说道:“基本上,我同意陆书记的意见。不过既然是联合专案组,地纪委那边,是不是让廖俊涛同志参加进去,协助申克礼同志一起负责?”
陆大勇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之色,随即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平安同志和云峰同志,你们两位意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