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晁晨随公羊月进入,并没有觉得有何可怕,心下发疑:这关卡真能杀人?

我倒是希望如此,越接近目的地,公羊月越不安,那是杀手独有的直觉,准却很难同旁人解释,他只能通过阴阳怪气的说话,来排解心中的忐忑,不过是利用人畏葸的心性,如果这里头住着的是位博爱的剑客,人困了给指路,还送吃送喝,竹子早给踏平了,让他们以为没个退路,生死一刀,麻烦自然变少。

晁晨指着坡岩上一角:公羊月,你看!

公羊月自是也瞧见,伸手一抓,拉着晁晨直接越上竹林顶,举目望去,清风徐来,微波荡漾,并无异常,可见打斗已歇。而后,他施展轻功向前奔逐,透过脚下竹叶缝隙向下看,一路上血流绵延,陈尸狰狞。

多是黑衣,腰上绑着绳索钩链,应该是趁夜翻山,有两个身量娇小,穿的是苎麻衣,本地打扮,多半是被抓来引路,晁晨也没闲着,凝聚目力,大致扫过,看横倒方向,不似受到伏击,应该是在中道直接被杀开。要么是人为,要么是地上伏着蒺藜索引,将人切分。

还有呢?

伤口,伤口看不清

奔至尽头,呈阶梯直下的小溪旁,现出一座竹院,公羊月落地,将尸体踢翻过来,摘下面巾:过目即忘的长相,适合潜伏和追踪,这能解释为何担柴人和他的同伴,没有警觉。说着,他又摸了一把骨架,抬肘狠狠打在腿骨上,架子虽不大,但看这骨头硬度,是大人,应该跟段赞的童子门无关。

晁晨颔首,拨开衣服,道:这附近几具,外伤皆不明显,不是死于刀剑,肩有抓拿痕迹,脖子一圈红淤,绕绳钩索皆有可能。

众所周知,李舟阳乃是个剑客,而设下的关卡,也必然脱不开唬人的锋刃,此二者当下皆可以排除。

公羊月脸色凝重了些,指着其中一人的靴子:这种靴底耐磨,但你瞧,已快磨穿,看样子走了很远的路。

不是冲着尊师来的?晁晨恍然。

公羊月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脑中当即复盘当时的情景:有这么个人,身量七尺往上,气力不小,不使锋利兵刃,能缠脖,若是那个生人道士,许是拂尘。此人为杀手千里追逐,静夜故意或无意走入竹海,或为求救,或为避灾,或为埋伏杀人。

进去看看。

别进去,晁晨想把他拉回来,小心有埋伏。

公羊月竖耳细听:屋子里没有人。说完,他伸手一撑,直接从竹砌的围墙侧翻进去,放轻手脚滚到窗下,用薄剑挑开上下推的竹窗。屋子内的结构他很了解,找好两个角度互补,便能窥清全貌。

没有打斗痕迹,说明李舟阳并没有在这里受到伏击。

小院中挂着成片的竹简,屋后的角落垒放着洗去青皮的嫩竹,以及数桶熬煮后还未来得及倒入抄纸槽内的竹麻,用力一嗅,能闻见一点柑橘香。

进来。

晁晨在外候着,看公羊月放下竹窗,大大方方推门而入,知道定是无碍,便也跟了进去,随口问:你怎知没问题?

公羊月抽出楼西嘉留下的那张信笺,在他鼻子前晃了一手:闻到什么?

柑橘香?

竹麻煮过后会有腐臭味,若需造纸生香,需要些料。这信是月前李舟阳寄到滇南的,味道相同,自是同一批所造,这里至少有一月无人动过。公羊月在屋子里转圈,将架子桌案和竹榻一一扫视,在门窗紧闭,无法获知屋中情况,且里头住的又是位高手的情况下,若是心怀不轨之人,试探必然不会走寻常路,那铁定要踩翻屋后院墙下的木桶。

洒了可以收拾,但我不信,还能再费时费力重熬几桶,甚至有闲心搁放香料并搁对香料。有那功夫,做点什么不好?公羊月指着架子上那一排装香粉的瓦罐,还一个个没有标签,除了心知肚明的主人,余下的只能靠鼻子分辨味道。

晁晨依旧不放心:如果堂而皇之进来呢?譬如那个高手。

公羊月单膝跪在竹案前:我没说没人进来过。李舟阳是个讲究的人,出剑血不沾衣,一日三扫地,他离开前说不定还打扫了一遍,门窗紧闭,这案腿儿上怎么还蹭着泥呢?何况你看这片竹叶,他伸手指地,就在晁晨鞋履前,有一片枯黄的竹叶,叶子经窗飘入,又没有穿凿之能,如何透过案面,落到这儿的?

按他所说,便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进来过,取走了案上的一件东西,而竹叶恰好粘在那东西下方。

哗啦一声风吹门开,门前三道掌声,一道人一手持拂尘,一手捏着只信封,冷冷道:两位,是在找这个吗?

看信封标记,该是李舟阳独有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

第065章

晁晨低声道:小心, 那些人恐怕就是他杀的。

公羊月没动手亦没动囗,只眯着眼,心中反复思忖:漆封未动, 这道人拿了信件不拆也不走, 说明并非冲着此物而来, 只阴差阳错偶然所得,他很可能知道有人会找上李舟阳, 所以干脆在借地势干掉自己的追踪者后, 继续蛰伏,守株待兔。

那么问题来了, 他又为何知道有人会找上门来?

这些年李舟阳隐居避世, 连剑谷的事情都不过问,便是自己叛出剑谷, 他也只是象征性发发书函告知武林各派, 连面也没露, 那么小恩小怨几乎可以排除。此次出去,是为替他追查杀父仇人, 莫不是也和公羊家的事有关?

假定如此, 可对中原武林来说, 此事早已是盖棺定论, 现在还揪着不放的少之又少,纵然发现李舟阳在调查又如何, 还没有人蠢到就这个不干己身的点, 便要与剑术能媲美剑谷七老的剑客交锋,至多就是嘴巴有些不满。

那么只有两种情况, 这个人便是杀人凶手,听到风声, 直接找上门来,但留下埋伏和为人追杀两点说不通;要么这人与公羊家有直接关联,发现李舟阳追查,心生报复,可公羊月并不记得,自家有哪个亲戚或是手下,入了道教,还武功不俗。

若以上皆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祖父既然也是开阳中的一员,会不会是杜孟津说过的剩下那几位开创者?李舟阳不代表任何势力,若以个人名义追查公羊家旧事,以其能力,定会教有心人担心牵出别的东西,开阳这边来人与他谈,极有可能,而敌人则会下杀手,试图毁去不利之物,所以千里追杀能解释得通,留下守株待兔,也能解释得通。

不过,这只是自己的臆测,往复杂了想,天下离奇,什么局都有可能,真假得试探才能确定。

于是,他将晁晨带到身后,自己拔剑,横持在前,摆出紧张却又无畏的模样,在话音里故意揉了些敦煌的沙子味儿:你是谁,报上名来,外头的人可是你杀的?

道人蹙眉,有些疑惑:那你又是谁?

我们都是京兆杜家的子弟,可不怕你!公羊月挽了个剑花,拿出世家子的盛气凌人,怎么,知道荒唐斋的厉害了吧!

道人抄着袖子,站着没动:你们是杜孟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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