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荧道:“你有此想法便好。我的爷爷经常告诉我,大事业都是从小事做出来,你的每一位下属,若是能成功地为你做成一件件小事,便能成就你的大事业,当年太祖成功定鼎华夏国,知人善用是其成功关键。国家兴旺发达是这个理,公司蓬勃发展也是这个理儿。”
她又朝杨金泉呶呶嘴,道:“用什么样的人,会取得什么样的成果。今晚我就看看,我用的人成色如何。”
肖雪雁道:“我也很期待。”
而杨金泉见造势成功,又见赵小萍没有反应,心里暗自得意。当然,他并无心思要挑战周县长的权威,只要达到预定目标便成。
他皮笑肉不笑地向何鸿远道:“何乡长请放心,我们公安部门办案,最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身的清白,待会儿可以提供给我们办案人员。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着,他又向黄长庚道:“黄所,联系一下治安科陈科长看看,楼上那边的临检该差不多了吧,人家五星级大酒店,不可能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事。我们请何乡长回局里,把他这事过一下,今晚的行动就算告一段落了。”
黄长庚打量着何鸿远,这么年轻的乡长,就算是副乡长,也了不得,其背后的能量,便不是他一个小小派出所所长能憾动的。他虽然和杨金泉一样,都是陈如海的人,可并无政治进取心,工作上抱着有好处就拿,有困难就退避三舍的取巧态度,期待着平安圆满到退休。
他踱到一边,慢悠悠地在给治安科陈科长拨打电话,了解他们在楼上的临检情况,竟是熨起了电话粥。
杨金泉见黄长庚分明是不想让城关派出所的人率先出头,便只能亲自出马,向何鸿远道:“何乡长,跟我们走一趟吧。”
“杨队长这是在办案呀。”
隔壁座位的屏风后转出来屠正伟和姚大展俩人,挡在杨金泉和何鸿远之间。屠正伟和杨金泉招呼完,低头打量着昏迷的便衣刑警小侯,笑道:“哎哟,这位举报何乡长的群众,不是刑侦大队的侯小荣吗。他怎么成了群众?”
姚大展讥诮地道:“我看杨队长根本不是在办案,而是在演戏,而且这戏也演砸了。让刑警侯小荣扮群众,举报何乡长贩卖淫秽光盘,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嘛。”
警察陷害国家干部,这可是大戏码,围观群众更是觉得有趣。之前那位受联防队员欺压的小青年顿时来了精神,在人群中道:“我就说嘛,我看这位何乡长年轻又长得精神,怎么可能在送给女朋友的花中放有色光盘,这戏码一看就有问题。”
他的女朋友急忙拉住他,抱怨道:“你还要多嘴,刚吃过苦头就忘了,真是不长记性。你就这么想进公安局。”
姚大展听觉敏锐,道:“群众有权表达自己的意见,怎么可能会被抓进公安局。我们也是警察,我边上这位还是我们派出所所长呢,我们所长总是教导我们,辖区公安工作做得满不满意,得群众说了算。群众心里有一杆称嘛。”
警察和警察怼上了,围观群众更觉有趣。而且姚大展话说得出彩,群众们在感情上,都有偏向他的意思。轻声议论着他说的话,都认为这样的警察才靠谱。
周荧向肖雪雁展颜一笑,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肖雪雁知她问的是哪方面的事,道:“姚哥可堪大用,几句话之间,既表明了身份,又把事情定了性,还拉近了和群众的情感。”
周荧点点头,道:“公安部门很重要。小姚以后能成长为小远的左膀右臂。”
这会儿,赵小萍也来劲了,指着杨金泉,摆出她县长秘书的架式,道:“好呀,上回有人栽赃何乡长贩毒,这回你栽赃他贩卖淫秽光盘。像何乡长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干部,你们这样昧着良心去陷害他,可真是丧心病狂。”
杨金泉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同事,而且还是不对路的同事。他强自镇定下来,沉着脸向屠正伟道:“屠所,我们警察是纪律部队,你们还讲不讲纪律啊。什么栽赃陷害,这不是给我们公安部门抹黑吗?”
屠正伟针锋相对道:“杨队,事实摆在眼前,是你们给警察队伍抹黑。”
“屠正伟,就冲你这句话,我敢跟你把口水官司打到局党委会上。”杨金泉叫嚣道,“我的人以群众的身份在执法,他就是群众,怎么啦?他还被姓何的给打昏了呢。姓何的这是暴力抗法,我们有权依法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姓杨的,你可真够无耻。”何鸿远道,“所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对标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和你说不清,我倒是得问问这位扮成群众的侯警官,看他有何话说。”
说着,他拎着便衣刑警侯小荣的衣襟,运起内劲正要拍醒对方,却见侯小荣的衣摆下,滑落几张光盘,外包装上那赤裸裸的画面,让人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