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交通局局长陶俊杰扫视潘刚一眼,心里暗骂:“傻蛋,人家于处长到龙泽乡来,就是冲着何鸿远而来。他有心对何鸿远折身结交,你却说何鸿远的坏话,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吗?”
他不等于处长发作,向潘刚道:“潘乡长这话,我不爱听。我觉得鸿远乡长办事老到,为人处事都不错,比之那些倚老卖老,却在工作上毫无建树,只知叽叽歪歪的干部,不知要强上千百倍。”
陶俊杰这话,比伸手甩潘刚一个耳光,更加犀利直白,刺激得潘刚面红耳赤。
周荧和赵小萍主仆见潘刚受到教训,这才舒心地相视而笑。
晚餐在乡政府食堂进行,乡里特意安排任静静和张春月、黄小媚三位女同志,陪同周县长和于处长一起用餐,与何鸿远、陶俊杰、谭德天、潘刚等人凑成一桌。赵小萍和乡党政办主任王前进陪同于处长的随行人员,以及县交通测绘队成员,也凑成一桌。两桌人齐集一堂,好不热闹。
这种场合的用餐,看似热闹非凡,其实实在是无趣,还不如三五个志趣相投者闲聊吃酒来得痛快。
于磊坐在何鸿远身旁,拉着他喝了一杯地瓜烧,咂着嘴道:“这种家烧酒,比之那些勾兑酒更带劲。”
周荧打量着杯中如酱油般粘稠的米酒,笑道:“我却是更喜欢喝这种米酒。”
张春月举着杯中米酒,向周荧道:“周县长,咱们喝的这种米酒,就是由那地瓜烧酿成,加了白糖,虽入口甘甜,却是后劲十足。”
周荧好奇地道:“酒还能酿酒?”
何鸿远出身农家,对酿酒术有所了解,便向周荧介绍白酒酿米酒的过程,并称这种米酒,有一个很贴切的名字叫“迷沉醉”。
周荧亲切地道:“小远乡长懂得不少。”
任静静惺惺作态道:“何副乡长这么一说,这酒我便不敢再喝下去,喝醉了在领导面前失态,那可不太好。”
近期她时时针对何鸿远,张春月和她的关系,便倒退到解放前。现在张春月和任静静相处,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别扭。
“任部长,以你的酒量,喝上两杯米酒,没啥问题。”张春月道,“咱们陪领导喝酒,得让领导喝得开心,自个儿可不能打退堂鼓。”
何鸿远马上接过话头,道:“春月主任说得对,任部长做事有担当,酒风更是不错,可不能在于处长和周县长两位领导面前玩潜水。”
任静静受到他话语挤兑,只得端起酒杯,向两位大领导敬酒。不过她瞄向何鸿远的眼神,却在狐媚中,带着针刺般的利芒。
潘刚等任静静敬酒完毕,才向她笑道:“任部长,你现在感受到了吧,小何乡长和春月主任那是最佳搭档,心意相通,无坚不摧。他俩联手,你只有听话的份儿。”
任静静左手抚着自己白里透红的俏脸,向于磊和周荧笑道:“两位领导,你们看看小何乡长和春月主任,郎才女貌,是否像一对璧人?”
对于能够打趣何鸿远,于磊觉得这未尝不是拉近和他关系的手段。他笑呵呵地正要开口,却窥到周副县长的脸色并不妙,她清丽绝伦的脸上,似是透着一股寒气,虽然更显她高冷女神的范儿,却冷得极其不自然,仿佛冰层上撒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