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指尖,很轻很轻地拂过她的青丝,蜻蜓点水一般。
却听怀中的姑娘侧过头,又低低咳了咳,轻声询问道:“那绿衫少妇是何人?她可知你我的关系或身份么?”
花无缺微微怔愣,但还是如实相告:“她说自己与丈夫路遇贼人坠落深崖,夫君已逝,她一个柔弱妇人在这谷中已经两天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哦……”铁姑娘闷闷地应着,带了丝疲惫的鼻音。
少女依旧抱着他的劲腰,甚至还用脑袋蹭了蹭花公子看似文弱却结实的胸膛。
从绿衫女子的角度瞧过去,他们俩举止亲密,活脱脱一对蜜里调油的小儿女。恐怕是许了盟誓却未过门的夫妻:姑娘家有没有破身,少年郎是不是雏……她这双眼睛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那明艳少女也是真受了惊吓,竟这样抱着那俊美无俦的少年郎不撒手了!
……真是可气。
她只得状似艰难地自己爬起身,笑眯眯地朝两人走了过去,依旧端着一副柔弱深闺少妇的模样。
无缺公子白皙的面容渐渐浮了粉色。
但他是决不忍心轻易拒绝一位姑娘的,推开一个女孩子是多么不客气的事情呀……
尤其眼前人,亦是心上人。
他明知是逾矩,更知于理不合,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坦然。忽略了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沉声道:“我问她可曾见过旁人……那位夫人说,自己曾在林中见过一位年轻姑娘。我想应当是你,便请她带我去寻。”
心兰始终低着头听他低低叙述。待听到此处,虽因这两日的经历浑身不适,唇边却微微翘起。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墨绿色的苗条身影走进。
仿佛终于知道在外人面前应该避嫌似的,她慢慢脱离了少年郎的怀抱。
修长的手指错失了发丝柔顺的亲近,使人微微有些失落。白衣公子不自然地将左手背至身后。
却听少女吸了吸鼻子,软声央求:“夫君……你以后可莫要再离开我了。我刚刚都要、要害怕死了!”
她抿着唇欲哭未哭,眼圈红红的,话语又是小姑娘撒娇般的娇嫩,当真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