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未料到,向来温驯的老水牛竟发了脾气。
它冲过来将那些孩子顶开,粗壮的蹄子踢踏着……受伤最严重的是个小胖子,脖子被牛角刺破,流了不少血。
事情闹大了。
老水牛低低地哞了一声,仿佛知道自己闯了祸。
其他孩子们捂着痛处一哄而散,就留下那个流血的小胖子,他又怕又疼,已昏了过去。小姑娘留在原地,哆嗦着撕扯自己身上的布,给他堵住伤口。
他以为她要哭出来了,但是没有。
“别怕……”盛小公子俯身查看了伤处,安慰道:“不严重的,你瞧,血已经止住了。”
小姑娘的杏眸雾蒙蒙的,唇色极淡。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少年便以为她听不懂。
盛崖余尝试着比划:“我们得先把他抬起来,清洗伤口,重新包扎……”这里没有郎中,但他有信心自己足以安排妥帖:“你家里有伤药吗?”
他做了吞咽后觉得苦而皱眉的神情动作。
很生动、很形象。
“跟你无关……”女童低下头。
小模样有点不分好赖的倔强,一口清晰软糯的官话:“你走罢,他爹娘马上就会过来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老水牛甩了甩头,无声地瞅着他。
不巧,盛小公子——后来的无情大爷——四大名捕之首,他也是个倔强又孤僻的人。于是便留下,只等到一对哭天喊地的中年夫妻奔过来,闹着要一个交代。
他们狮子大开口,要医药钱百两,还要牵这头水牛回去宰了吃肉,好把宝贝儿子流的血都补回来。
对于他们要求的赔偿,小姑娘咬着牙应下了。
却说什么也不肯把老牛交出去,搂着它的脖子不放。
少年冷冷望着这对夫妻,下颚线收紧:“百两?殷实之家一年嚼用不过二两银子!真担心孩子,怎此时只顾赔偿却不送镇上医治?且依我朝律法,耕牛不可食……你们难道想进大牢么?!”
他虽坐在轮椅上,却衣着光鲜素雅,俩夫妻都知道村中搬来了一老一少两位贵人。又说一口地道官话,若非唇上无毛实在太年轻,说是官差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