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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愈在六点准时醒了,他在军校养成了极为规律的生物钟,今天却有些例外,身体很重、眼皮也很重,有人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
他还未清醒过来,下意识要去摸枪,伸到枕头下的手却被先一步抓住塞回被子里,那人道:“小愈,再休息会儿。”
秦错?他怎么在这里?我现在在哪?林愈的脑子里冒出许多疑问,转瞬都沉下去,他好像累极了,竟真的又睡着了。
再醒来是一个小时后,大脑比先前清醒点,但还是有点懵,尤其是在工作的秦错看到他后把智脑放在一旁,关切地询问他觉得怎么样的时候。
林愈回忆了下,昨晚是毕业典礼,他喝了蒋思明下了药的酒中了招,然后联系了秦错来接他,然后……
林愈蹙眉,他脑海里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越想越头疼,甚至下意识觉得忘掉比较好。
“抱歉,陛下,”林愈认真道,“昨晚是我防范心过低,我会深刻检讨我的错误绝不再犯,感谢您的搭救。”
秦错仍是笑着的,但林愈觉得他有点不高兴。
“我说过你不必这样叫我,没有及时察觉也是我的过错,”他用手背贴了贴林愈的额头,“没有发烧,头还疼吗?”
林愈摇头,秦错收回手起身道:“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他体贴地留给林愈单独的空间,林愈松了口气,忍着隐隐的疼痛走到洗浴间,腿根有些发红,林愈只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放倒,恐怕昨晚的酒里不仅有性药,还有烈性迷幻剂,这是近几个月黑市很受欢迎的新型药品,军校还曾组织参与过打压行动,但这个药品出现在军校学生手里就有些讽刺了。
林愈不打算让秦错等太久,但一时思考起来便容易沉进去,秦错敲了敲门,以为他是没有找到衣服:“小愈,衣服在左边的衣帽间。”
林愈应了一声,走进衣帽间打开衣柜时却有点惊讶,里面满满当当的各式各样风格的衣服,林愈比了一下尺寸,都是他的大小。甚至由于太多,还需要挂着便签分门别类,林愈随手拿过一个便签,是秦错的字迹。
他拿了一身便服,突然想起自己醒来时身上穿着睡衣,不知道谁给他换的衣服,这倒也罢了,但扣纽扣时闪过的药效未完全发作时他咬了秦错的手指又去舔的画面让他彻底当机了。
他深刻地意识到昨晚的药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时候,之后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如果是秦错给他换的衣服,他会不会看到了……?
林愈皱眉,他头一次生出了逃避的想法,门外又传来响动,显然他不可能永远躲着,只是走近了,却听到类似爪子刨门的声音。
他打开门,果然看见一只高大帅气的德牧,皮毛又黑又亮,看见他时兴奋地叫了两声,摇着尾巴哼哼着,林愈蹲下身去抱了抱德牧,难得笑了:“黑骑士,好久不见。”
上次见到还是他十岁的时候,草丛中被雨淋湿的小狗瑟瑟发抖着哼唧叫,但是母亲狗毛过敏,父亲不让他养小狗,他就抱着小狗看身旁十五岁的秦错。
十五岁的秦错用帕子擦干净他手上的雨水,问道:“你会经常来看他吗?”
他当时是点头答应了的。
黑骑士舔了舔他的脸颊,林愈回过神来,又摸了摸蓬松柔软的狗毛,撑着黑骑士的背站起来,和黑骑士一起下楼,在黑骑士的掩护下,他的走姿看上去才没有那么别扭。
皇帝总是很忙的,秦错没有动早餐,而是认真地看着智脑,似乎在处理工作,林愈看见他点在智脑上的那根手指还残留着像咬痕的印记。
秦错看见了他立刻收起智脑,在林愈要走到自己的座位时拉住他的手腕将他牵至身前,笑着用帕子擦了擦他的脸,被黑骑士舔过的地方,黑骑士不满似的咕噜了两声。
林愈坐下,黑骑士伏在他脚边,秦错将温好的牛奶递到他手边,道:“黑骑士还记得你。”
林愈心中又升起一股愧疚之意,他揉了揉黑骑士的脑袋,秦错顿了下,不着痕迹地挑开话题:“等会儿医官会来,昨晚你喝的酒里有新型致幻剂,虽然已经用了配制的解药,但我担心会有不明的后遗症。”
“昨晚……”林愈收回把黑骑士揉成一滩的手,看似平静,但没有与秦错对视,“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他问得含蓄,秦错沉默了几秒,林愈不敢看他,自然错过了他酝酿着什么的神情,秦错很快摇头笑着答:“不,小愈很乖,我想帮你换衣服,但你执意要自己来,喝了药之后就睡下了。”
林愈没有丝毫怀疑,秦错眼底笑意更深,林愈喝了口牛奶,竟然是甜的。
秦错等到他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蒋思明被关押在军事监狱,小愈想要怎么处置他?”
“先审问致幻剂的事再定夺。”
秦错温和地点头:“好,意图谋害我国将领,现在已经给他定下了叛国罪,之后其他罪行一并处置。”
林
', ' ')('愈对军事法庭的审判没什么意见,秦错又道:“伯母那边我说过了你明天回去。”
帝国军校毕业后有一周的休整假期,林愈原本计划陪母亲,但秦错突然亲了下他,道:“如果你愿意过来,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好吗?”
秦错在家里和在新闻画面中有些不一样,刘海放了下来,不板着脸的时候很温和,俊逸的面容更显得文质彬彬,和人们印象中的铁血手腕的皇帝截然不同。
林愈轻轻推开他,掩饰般喝了一口牛奶,糖似乎都沉在了底下,太甜了。
秦错还在看他,他终于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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