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觉得自己也很冤枉,于是停住悄悄挪动的脚步,出声辩解,“赵总,我就是给朋友们搭个线儿,关我啥事儿呢?”
“你敢说自己没过一道水吗?”赵晨冷笑一声,他对这些猫腻,是一清二楚,明星模特这些玩意儿,他不知道玩过多少了,但是通常情况下,不是他看中却又能被人推荐到他面前的,其中必然牵扯到了一些交换。
不过这样的人,他也只是玩一玩,倒没什么太多不适的感觉,可是眼下有人试图拿这个来蒙蔽他,就让他无法忍受了,“我现在心情不好,你给我闭嘴,要不我弄死你全家。”
罗勇听到这话,就只能闭嘴了,他在京时间不短,但是全家迁来北京,不过是五六年的事儿,疯狗赵晨发话要搞他全家,他哪里有反抗的勇气?
“等我走了再动手,”陈太忠看赵晨一眼,又扭头看那容老板,“玩外国女人,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又打算给钱,所以不算多大错误。”
“但是,招惹到您的朋友了……您的合作伙伴了,这就是大错误,”容老板见他说话和颜悦色,心里却是丝毫不敢放松,人家一直笑着说话,就吓得赵晨应承了下来惩治罗勇,所以,他的态度很端正。
陈太忠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是嫌我态度不诚恳,容老板心里明白啊,他想来想去,终于又加上一条,“而且……而且我不该强迫人家,这事儿,要讲个你情我愿。”
其实这才是问题的所在,但是通常情况下,这些人总是先要考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其次才会考虑到我做错了事——能形成这样习惯性的定式思维,风气使然。
“不愧是老赵的朋友,多少还有点素质,”陈太忠微笑着点头,“不过呢,我这些朋友受到惊吓了……啧,没准会影响我们下一步的合作。”
“这是……这是我太冲动了,”容老板听对方这么说,知道自己是要出血了,心里既是松一口气,又有点微微的忐忑,这也不知道要出多少血了,“这三位女士,我愿意赔偿五万做压惊费……嗯,是每人五万……好吧,我说的是美元。”
陈太忠一直平静地看着他,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才看一眼赵晨,“老赵你这朋友……算了,不说了,跟那几个女人道个歉就完了,回头给天南建三十所希望小学,要有图书馆的啊。”
“什么?”几个人齐齐眼睛一瞪,好悬没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晃一晃脑袋,叹口气转身走了,嘴里还兀自嘀咕着,“精神文明建设,任重而道远啊……”
“这人……这人有病吧?”好半天之后,容老板轻声嘀咕一句。
“他是有病,不过,也不是你招惹得起的,”赵晨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亏得你是未遂,要是既遂的话……建议你往国外跑吧,谁都护不住你。”
一边说,他又一边看一眼面无人色的罗勇,“话你都听到了,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的人来……”
陈太忠走出来的时候,大厅里还是有不少人,尤其是他一辆本田车将大门的车道堵住了,后面已经等了两辆车,头一辆红旗车还好,后面那辆宝马车在那里没命地按喇叭。
怎么就这点素质呢?陈某人走出来,淡淡地看一眼宝马车,也懒得理会,宝马的司机反倒有点恼怒,他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却见到三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外国女人跟着出来。
谁上车也是最后收腿,尤其是注重仪容姿态的模特,见到最后三条修长美腿渐次收入车中,本田车发动,绝尘而去,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没心思说话了,只有那宝马车司机恨恨地一关车门,“妈的,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陈太忠并没有说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告诉她们三个,“本来他们要赔你们一人五万美元,我没要。”
“他要赔钱,为什么不要?”问这话的是葛瑞丝,她是三个女孩里日子过得最精细的,接着伊丽莎白和贝拉也对她的问题表示支持。
“这个钱,我给你们补上,不能要他的,”陈太忠也不做解释。
他不解释,伊丽莎白却是猜得到,在中国呆了这么长时间,她多少也有点了解中国国情了,“这会让你陷入被动,是吧?”
“我让他帮家乡建三十所希望小学,他出的钱更多,”陈太忠笑着回答,心里却是叹口气,京城这些纨绔子弟算计人的手段极多,贻人口实问题不大,授人以柄那多少就不合适了。
这希望小学……其实应该算是哥们儿出钱建的,却是被那厮领了风头去,想到这里,他悻悻地撇一撇嘴。
“你不应该放过另一个人,”贝拉出声提示,她心里更恨的是罗勇。
“他会更惨,”陈太忠最恨的,其实也是罗勇,没有这些狐假虎威的帮凶,单单的一个纨绔或者衙内,又能做出多大的恶事?尤其让人感到厌恶的是,这些帮凶为了讨好那些所谓的“贵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种种突破下限的手段,令人发指。
正是因为如此,他放过了那个年轻人,他甚至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最起码在他看来,是轻轻放过了,无非就是赔点钱嘛……但是罗勇,他是不会放过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陈太忠回到家的时候,就是接近八点了,总算还好,凯瑟琳已经将外卖叫了来,开吃之后,就开始了狂欢。
葛瑞丝和贝拉也是憋得太久了,狂欢从九点半开始,屋里一直就没有断过声响,折腾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马小雅推门而入,发现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已经沉沉睡去,而贝拉和葛瑞丝面对面抱在一起,陈某人还在后面挥汗如雨,这挑一下,那儿捅一下的……
按说这俩坐了一天飞机,才来就盘肠大战到这么晚,多少要影响到早晨的排练的,不过,有陈太忠帮忙,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关于这一点,连贝拉和葛瑞丝都很清楚。
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临走的这天晚上,小贝拉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要陈太忠一定要去巴黎看自己,“最少两个月就得来一次,要不,我可要找别的男人了。”
陈某人绝对不会容忍自己戴绿帽——这是他所有的女人都清楚的,她拿这个来要挟他。
“你这不是胡闹吗?我是在为国家工作呢,身不由己,”陈太忠很不满意地看她一眼,“你要是能来中国发展,我倒是可以考虑支持一下。”
“来这里发展……”贝拉听得就沉吟了起来,好半天她才摇一摇头,“再等两年,我看看发展得怎么样吧。”
她舍不得离开巴黎,舍不得离开欧洲,最近中国发展得虽然也很快,但终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圈子,她舍不得七台上被万众瞩目的那种感觉。
“不管怎么说,你们是我的女人,不许胡来,”陈太忠郑重声明。
葛瑞丝和贝拉上飞机的同时,陈太忠也来到了机场,马勉已经给他打电话了,要他回来,周一的时候,稽查办的班子已经敲定了。
稽查办主任叫罗克敌,原来是省宣教部企业宣传处副处长,现年三十二岁,也算年轻,两个副主任分别是李云彤和邱振东。
陈太忠是周二下午回来的,他一回来也没着急上班,走了一个星期,积累了不少的事情,比如说去省委党校转了一圈,大专文凭到手,接下来就是专升本和报考研究生了。
等他忙完之后,就是五点多了,他打个电话给郭建阳,“出来吧,我在门口,找个地方,把文明办这一周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说。”
这一周,文明办还真是出了不少风头,那个文明县区的动员会,就开了一天半,报纸上也连篇累牍地介绍,更别说这稽查办也成立在即了。
这个稽查办的成立,是板上钉钉了,更要命的是,关于正在酝酿的“干部家属绿卡登记制度”,也传了出去,拐弯抹角打听此事的人也很多。
甚至郭建阳回家的时候,他常去的饭店的老板,都问起了他这事儿——当然,饭店老板就算全家移民,都不用担心这个政策,显然,这是别人托着打听一下。
“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啊,”陈太忠听得感慨一声,
“下一步咱们的工作力度,决定了这个制度是紧箍咒还是样子货,”郭建阳随声附和,他三十出头了,却是还保持着一些血性。
“我从来不玩虚的,”陈太忠看他一眼,才待又说什么,手机响了,却是赵明博打过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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