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天,所有曾经如同异种一般在城市里游荡的异化人类已经完全恢复正常那个。除了大多数表现出来的营养不良,甚至没有任何后遗症。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深红研究流感病毒实验室的新型病毒泄露,干扰人类基因正常表达。
无数生物学家在这一年将b市的灾难列为课题,毕竟这种病毒能够轻易影响人类的基因表达,不得不让人重视。
而对于深红的处理,这是私下进行的。
首先,温家的根基在m国那边,旁支遍布全球,更不用说他们在各行各业中的人脉积累。,如果要处理,这就是个国际问题,不能光由华国来。
同时,一线城市的轻易沦陷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件丑闻,即使这场完全是无妄之灾。
郁斯坐在床上,听得一愣一愣。
他的身体还有一点乏,仿佛被人抽干了全身力气一样软绵绵的,只能尽力理解电视里女主持严肃地念着新闻稿。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郁斯紧张地转头看向正在记录数据的护士。
他所在的这间病房甚至都不能称作病房,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外绿草如茵,湖中白天鹅缓慢滑动,树影婆娑。
郁斯手边的床头柜上插了一大束白色的洋桔梗,被人打理得刚好。身边的护士就陪在外间,是专门配给郁斯的特护,和保姆也没什么两样了。
郁斯从小就是在医院长大的,自然知道这样堪比酒店的病房是什么价格。
他的母亲一直在国外养病,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郁斯在b市经历了什么。这件病房不可能是她安排的。
郁斯睡了三天,又瘦了一点,身上的病号服有点空,手腕细细地露在外面,都让人怕他被冻到了。
护士小姐姐耐心地低头看着他,漂亮的东方少年总是很惹人疼。
郁斯大概不知道,她其实是个华裔。平时见多了粗胖的股东政客,再看看郁斯就格外心软。
郁斯指着电视里的画面,为什么,严重景会出现在研讨会中?他被调查了吗?会有什么结果?
黑发被睡乱了,蓬松柔软地散着,让郁斯看起来有种软软的脆弱,没人会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护士也一样。
她的中文还有一点不熟练,但用词非常娴熟,您是说温氏集团的新任继承人吗?他作为深红的代表参加此次华国b市调查工作,您知道华国b市吧,就是前段时间爆发丧尸灾难的那个。
如果郁斯更加敏锐一点就会意识到,他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
华国的秋冬可不会让绿草如茵,只有南半球的某些国家才可以。
而因为华国的信息封锁,在这些国家的普通民众眼里,前段时间b市的灾难,像极了丧尸狂潮。就连他们的媒体也用这个做标题。
护士还在滔滔不绝地向郁斯介绍他亲身经历的那场灾难,说到一半突然卡了下。
抱歉,我是说护士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扔在播放新闻的电视,又将目光移到没有经过任何通报就走进来的青年身上。
郁斯随着她的目光转头,正对上严重景一如往常的黑瞳。
护士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严先生,您好,您好。
门口站着的人代表了巨大的财富和权利,更别说他的长相也丝毫没有落下风,护士小姐居然一时语塞了。
那个,您来是?她下意识知道严重景的到来和郁斯有关,却一时想不懂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关系。
严重景缓步走进,目光垂下,轻轻落在郁斯身上。
来看我未婚夫。
未婚夫这个词,在这里也是多用于女性介绍自己已经订婚的男性恋人,护士小姐那一瞬间的想法居然是去思考严重景的性别。
在意识到这位大佬是在表明床上漂亮的东方青年是他的男性恋人时,不禁捂住了嘴。
天哪,温氏集团新的继承人恋人是个男性这件事情,大概会震惊全球的媒体。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快结束啦
第61章
护士小姐强行按捺住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 毕竟外面关于这位温家新来的继承人都快吵翻天了。
光从姓氏就能看出来,严重景的姓氏不是现在温家两夫妻中的任何一个。那些媒体扒遍温家近百年的发家史,也没从大家族错综复杂的利益网中挖出一个和严重景同姓的人。
和狄家的内敛沉稳不同, 温家自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继承人,所以从来不介意让温瑾言从成年之后就开始接触家族事业。
温瑾言那张脸,早就在各大财经杂志上过了七八个来回了, 全球干金融这行的大佬基本都认全了。
外面的阴谋论都已经写了三本书了。
什么温瑾言是严重景的挡箭牌;温家给继承人养替身挡灾;或者是严重景其实是两夫妻某人的私生子,趁着温瑾言死亡回来抢权
护士小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慢, 但即使这样,房间这点距离还是只能让她走十几秒。
护士小姐失望是握住把手, 准备出门。侧身的瞬间余光瞥见严重景正巧走到床边, 弯腰伸手想要摸郁斯的脸侧。
但那个一直被她照顾的东方少年,躲开了。
!
为什么要躲?!
护士小姐就差把两颗眼珠子扣下来扔到房间里了。
就在她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停两步拖延时间的时候, 严重景有意无意地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亚洲人黑色的眼珠不带一丝感情,像是一片刀将护士小姐心中的旖旎切了个一干二净。那种让人心悸的凉让她一惊, 赶紧出去关上门。
直到她面对着雕花木门发愣了好一会, 砰砰砰的心跳才慢慢停下来。
该说不愧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吗, 那眼神真是凶。
护士小姐拍拍自己前胸, 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只负责郁斯这一个病人,所以现在没什么事做。
所以, 她的小病人和严重景到底什么关系啊?
护士小姐不禁想起了郁斯刚被送过来的时候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对啊, 郁斯过来的时候,两只手都被玻璃割伤,只穿了件明显不合身的衬衫,还全都是不知道那里蹭到的灰。
豪车宽敞的后座丝毫没有给郁斯带来一丁点安全感, 他就那么可怜兮兮的一小团缩在角落,稍微碰一指头就溢出点娇娇弱弱的哭腔。
甚至她还在郁斯的手腕上看到了不明显的擦伤,仿佛青年曾经被什么东西捆在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里,无助哀鸣一般。
当时送他来的人给出的理由是车祸,但谁车祸能只伤到手的。更别提住院这几天,没有一个正经的亲人过来探望
护士小姐全身僵硬背后发冷,就在几年前,她还在大学的时候,本地就有一起变态囚禁少女长达十三年的案子。
要是里面那个少年也是这样
护士小姐的心完全乱了。
想想不是没有可能。
男性在性犯罪这方面的受害比例确实要比女性少一大半,但并非没有。就郁斯那副干净漂亮的模样,应该最讨二代们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