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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朝歌弯腰将地上的冰激凌清理了,起身跟老大爷告别前道:“大爷,我们学校其实挺好的,这些话你还是别乱说了。”

回去说给班里的人听时,大家都忍不住笑。

许朝歌无奈:“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此时天上飘着一点小雨,大家纷纷改换练晨功的地点,从门前一块光秃秃的空地,凑到狭窄的屋檐下。

班里最爱搞怪的憋不住回去才吐槽,这时候气沉丹田,拿话剧腔替她出主意:“跟他打招呼呀,大爷,祝你鸡年大吉吧。”

另一个也是字正腔圆:“不好,不好,说鸡不说吧,文明靠大家。”

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正闹成一团的时候,平时压根不会这么早露脸的台词老师黑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大家你撞我,我撞你,又恢复一片繁荣的景象:“八百标兵奔北坡……打南边来了个喇嘛……”

走到五米开外,台词老师冲人群里的某位招了招手:“许朝歌,你过来一下。”

华戏老师出了名的灭绝,被点名的许朝歌当即发憷,偏还有火上浇油地在后面调侃:“你完了,一定是晚到被发现了。”

老师拧着眉:“快来啊,别捏捏扭扭,跟个大姑娘似的!”

不做大姑娘,就做小媳妇,许朝歌跟在老师后面的时候不由哀叹,还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到底出什么事了?可是一路上,老师什么话也不说,更别提解释,只是步履匆匆、一门心思的闷头赶路。

一直到行政楼外头,她这才指了指里面,说:“待会儿你机灵点,说话之前先想好了,带你见的这位有点来头,校长都过来作陪了。”

进去的时候,许朝歌忍不住拉了拉老师袖子,壮着胆子问:“老师,找我的是谁啊,找我又有什么事?”

老师这时候转头狠狠剜了她一眼,说:“我也不清楚。”

眼神跟语气分明又是确定的,像是提前给她判了死刑,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在陈述一个事实:你又在外头惹是生非了。

可天地良心,她没有啊,许朝歌一遍遍反思,努力思索哪天弄翻了领导家的酱油瓶,或是碰倒了有权势同学的热水壶。

行政楼建于上个世纪,时间的车轮随着屋外爬山虎的枯荣,滚过一圈又一圈。

当时前卫现代的造型,放到今天已然显出疲态,而尚且枯萎的藤蔓,更添上几分颓然。

平时严肃森严的建筑,今日加上一人内心的忐忑,便变得有几分诡异起来。

更别提老师推门前深呼吸的那一口,让许朝歌心底的紧张彻底释放。越来越大的门缝里,校长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来了?”

老师说:“来了。”她将许朝歌推在身前,说:“人我带过来了,就是这一位。”

她给许朝歌拼命使眼色,许朝歌这才缓过神来一样,微微鞠躬,说:“校长好。”

她的视线落到屋内的另两人身上。

陌生人。

行政楼的内部经过改造,相比年代感十足的外墙,有了许多新鲜的气息。

会客厅里铺着灰色的地毯,带软垫的仿红木家具,粉白的墙,明亮的灯,再有暖融融的热气蒸腾上来,许朝歌立刻放松不少。

只不过外面的热和里面的冷狭路相逢,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个陌生男人都是西装革履,不过坐着的那一位,衣服的剪裁和质地明显更出色一点。

他来时应该还穿着一件大衣,麻灰的底色,中长款,此刻正被旁边站着的那一位搭在手臂上,看起来十分柔软。

身份都没有写在脸上,可许朝歌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坐着的这位是老板,站着的是他的秘书或助手。

校长果然只给她介绍了坐着的这一位,用很恭敬的语气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宝鹿的叔叔。”

介绍的时候校长留了一个心眼,方才一番寒暄,他发现此人非常排斥被喊“某先生”,而直呼其名更是不恰当的。

他因而把问题抛给许朝歌,这时候带着台词老师往外走,说:“你们随便聊,我们先出去了。”

许朝歌一肚子的莫名其妙,眼巴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一阵抱怨。视线回溯的时候,宝鹿叔叔正抬头看她。

孟宝鹿是她的舍友,跟她差不多年纪,能做她的叔叔没有半百,也该不惑,面前的男人却年轻得有些不像话。

他至多三十出头,脸上的皮肤饱满而紧绷,剑眉星目,厚薄适度的唇,额头和鼻子生得尤其好。

方才远远看到他侧脸,只觉得是美术系手下的石膏作业,线条角度经过严苛的审美计算,不然凭借自然的基因怎么能长得这么好?

与侧脸相比,正面稍微逊色,也绝对是归于绝顶的那一类,他眼神清亮里总透着一份慵懒,笑起来的时候这股漫不经心更甚。

他先是朝许朝歌礼貌的颔首微笑,随即头微微一偏,说:“小许——”

许朝歌被人点名,当即走近几步,弯下腰与宝鹿叔叔平视,一脸疑惑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另两人:“……”

宝鹿叔叔见惯大世面,此刻又是不为所动的一偏头:“小许——”

许朝歌又走一步,正对着他,不明就里地举起手,弱弱道:“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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