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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乐痛苦地躺在床上,已经...不行了。
他头冒冷汗,那双圆圆的猫眼正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娇嫩如玫瑰地嘴唇发白。忽的一阵疼痛向身下袭来,沈乐痛地蜷成一团。
沈清一进来就看到床上那鼓起的一团,平日冷淡严肃的脸变得柔和起来。他走到床边,温柔地轻轻拍打着被子,说道:“乐乐快起床了,今天你二哥回来了哦,你不想见他吗?”
沈乐动了动,冒出个毛茸茸的脑袋,包着两团眼泪,噘着嘴:”大哥,嗝,我...我肚子痛。”沈乐眼巴巴看着沈清,心里十分紧张,一紧张又打了几个哭嗝。
沈清心疼地用指腹擦擦沈乐的脸,顾不得生气,半哄道:“乐乐不哭不哭,我们去医院。”
沈清看着病单,蹙起眉头,肠胃炎。走到病房外,轻扣两下,便推门而入。沈乐面色恢复红润,一脸惊讶,手里还拿着半截没吃完的棒棒糖,以极快的速度把糖在身后,然后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沈清。
沈清毫不客气地绕到他身后把糖没收,沈乐眼一红,嘴一撅,又要开哭。
“说吧,你到底又偷吃了多少甜品?嗯?”
沈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乐心一颤,知道大哥是生气了,垂下头嗫嚅道:“就,就三个草莓蛋糕。”说完悄悄抬头,迅速瞟了一眼沈清。
一副心虚的样子让沈清气笑了,沈乐听到笑声,心里更虚,便又是两滴眼泪,在白色的被单上微微晕开,抬起手颤颤巍巍比了个五。
“五个?”
沈乐抽着气,“是...五倍。”
一片寂静。沈乐顿觉世界末日要到了,这是比看见虫子还恐怖的时刻。半晌,沈清抬起手,像是要打沈乐似的。
沈乐睁着充盈眼泪的圆眼,双颊带粉,一滴泪俏皮地挂在纤细的睫毛上,闪着晶莹的光。嘴巴被咬的微微发白,像是一团软软的果冻被挤压成各种形状,葱白细腻的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
沈清叹了口气,一秒消气,心脏一缩一缩地疼,还能怎么办呢,打骂,说教?他做不到。从小到大,他从未对乐乐说过半句重话。从自己喜欢的人哭了那一刻起,便都是自己的错了。他抱住沈乐,半是叹息道:乐乐,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吃那么多糖。
沈乐眨了眨眼,轻轻拍拍沈清的背,软软地说:“大哥,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得到保证后,沈清起身,帮沈乐捻了捻滑下去的被子,一番叮嘱后才离去。
不会了?当然不可能!甜食是永远滴神,没有甜食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想起自己吃坏三颗牙和数不清的闹肚子,沈乐捏了捏口袋里的软糖,趁着沈清出去后,沈乐狼吞虎咽地又吞了几颗糖,味蕾充满了草莓,葡萄,柚子的香味,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两个小酒窝荡漾起来。
沈清靠在门外,手里拿着那沈乐半截吃过的棒棒糖,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沈乐留下的液体,沈清双手捧着,脸上忽的泛起红晕,身体微微颤抖着,就像信徒般虔诚,伸出舌尖细吮慢舔,绕着圆圆的糖果不停打转,时而轻咬,时而吮吸,把上面的液体吞食殆尽,才恋恋不舍地把舌头退出来。
沈清喘着气,摸出一方手帕,怜爱地把只剩糖棍的棒棒糖用手帕裹起来,小心翼翼放入口袋里。是乐乐的气息...
沈清整理了下衣物,步履平稳地走出医院,谁也不知道这西装革履略冷淡的精英人士口袋里装的不是怀表,支票,而是一个简单的糖棒,也不知道他正因为口袋里的珍宝散发的气息而拼命抑制住发颤的身体和洇湿的内裤带来的湿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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