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叩见陛下。”十九在桌案前跪地行礼,束起的头发因他俯首而在脸侧垂下,乌黑与惨白相依,衬得他那张脸更不见一丝人气。
“上前来。”商引羽听见自己低声命令。
他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一丝不稳的颤音。
十九闻言垂首膝行绕过桌案,抵达皇帝所在的榻前。
没等他再叩下头去,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臂,十九的身子本能地紧绷,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陛下,立即泄了力,顺从着被陛下扯了起来。
商引羽把十九拉上榻,入手的寒意冻得他心颤。
那晚在山缝中,十九的身子一开始也是这么凉,会低声唤他陛下,会跟他告罪;后来就是火烧一般的炽热,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了回应。
商引羽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十九裹住抱进怀里,他被怀里人的体温冰得一激灵,却下意识将人报的更紧。
他应该是生气的,气十九自作主张,气十九让他想起糟糕的记忆。
可那一腔的怒火,在对上十九茫然惊讶有有些慌乱无措的眸子后,又哽在喉头,无从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