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太子爷。”秋漾纠正,“我是不会离开的。”
秋国华眯起眼睛,他怎么这么不信呢?那小子能有这么好?愿意把漾漾留下来自己回去?
别的不说,老父亲对女儿的滤镜足有千层厚,在他眼里秋漾就是世界上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宝贝,没有人会讨厌她,太子爷怎么舍得把她丢下自己回去?一定有阴谋!
“那他要是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
秋漾眨眨眼:“爸爸好奇怪,干嘛问这么尴尬的问题?”
“你看看你,爸爸问你了你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用另一个问题岔开。”秋国华指控,“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啊!”
秋漾大大方方承认了。
她这一承认,秋国华反倒松了口气,要是秋漾不承认他才害怕,从小到大他闺女喜欢小帅哥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刚上幼儿园第一天回家,屁股回头就跟了一串小男孩,哭喊着要跟漾漾走,这魅力杠杠的。
她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因此也很坦荡,但不喜欢了同样很快。
“不可能不喜欢吧?”秋漾扒拉着手指头,“个头高身材好长得帅还是封建王朝统治者,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一等一的,所以喜欢啊。”
秋国华和蔼地看着她:“但也就只是喜欢,对吧?”
秋漾诚实点头:“毕竟这是我交过最长时间的男朋友了。”
她谈恋爱常常无疾而终,也不一定是对方哪里不好,她就是不喜欢了,从前戳中她的点变得很平淡,不喜欢就没必要继续在一起呗,迄今为止,除却太子爷外,秋漾谈过最长时间的恋爱是大学时的中文系才子学长,很浪漫很有情调,还会给她写情诗,秋漾沉浸在小女生的爱情里一年,直到学长毕业考编没通过,在她心里彻底幻灭,然后和平分手。
秋国华问:“那小子呢?”
“书房看书吧。”
秋国华状似无意地望着二楼拐角:“哦,漾漾,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没有不乖吧?”
“我很乖的!晚上都没有出门。”秋漾垂头丧气,“爸爸,你是因为我,才让家里的叔叔阿姨放假的吗?”
秋漾早就察觉了,家里除却管家,负责做饭的厨师、修整花园的园丁、打扫卫生的阿姨……他们好像都不会在家里从早待到晚,像是园丁跟保姆甚至一个星期才会出现一次。
秋国华搂住女儿的肩膀:“问题不大,再等等,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了。”
虽然爸爸是这么说的,但秋漾能想象到一个本该死去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会是多么惊人的新闻,更别提还多出个太子爷,他本来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严格说起来,她也不算这个世界的人了,因为这具身体本质上是属于大齐的,只是里头的灵魂换了个人而已。
秋国华道:“那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之前去做亲子鉴定,你不就是我的亲闺女吗?你妈妈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要说她生了两个女儿,谁还能反驳她不成?”
秋漾:“那要是人家问她要出生证明之类的呢?”
“就说她是在坑里生的,所以一直寄养在朋友家,你妈妈说的话谁敢反驳?”
秋漾心里的沉重顿时不翼而飞,她把脑袋枕在爸爸肩头:“我能永远留在爸爸妈妈身边吗?”
“当然。”秋国华捏捏她的脸,“谁还敢把你带走不成?那得问问你宝刀未老的爸爸。”
秋漾很少有这种丧气的时候,秋国华心疼的要命:“有爸爸在呢,漾漾当个开开心心吃喝玩乐的小姑娘就行了。”
要说没失去她之前,秋国华还想要培养女儿成为接班人,那么在经历过失而复得之后,他什么都不想逼她做,只要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别的他什么都不求,有没有出息,能不能为社会做贡献这些他通通不在意,他只希望她快乐。
秋漾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爸爸!我去跟殿下把镯子和玉佩都拿给你看看吧?对了,之前徐伯伯要开发城郊那片地,不是还请了港城大师帮忙看吗?你说咱们要不要也找大师看看?”
秋国华摸摸下巴,觉得女儿说得不无道理,过去他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一个阳光积极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可现在秋国华有点不确定了。
秋漾想到什么就干什么,她刚上到二楼,咦了一声:“殿下?”
站在书房门口的太子爷望着她,目光深沉,秋漾莫名打了个寒颤,他便移开视线:“怎么了?”
“爸爸回家了,我想把你的玉佩还有我的镯子都拿给他看一看。”
他颔首:“我去拿。”
两分钟后,秋国华左手玉佩右手镯子,先是对光照照,又翻来覆去的看,秋漾十分期待:“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要说秋国华那也是喜欢翡翠玉石的,对这方面不说如数家珍吧,也懂得不少,毫无疑问,这两样物品从成色上看都是极好的,但离谱就离谱在于它们真的很像是从一块原石上出来的!
“那个,那个谁,你说这块玉佩是你要送给漾漾的?”
那个谁嗯了一声:“原石是我亲自挑的。”
秋国华就更看不懂了:“这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
秋漾:“我跟殿下都觉得还能凭借这个回去大齐,爸爸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