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进旁边的草丛中,随意拔走了几块叶。
然後他走过去,把哭得很愉快的小人儿一把揪起来,再一起坐到野狗旁边。
至於自己为什麽要迎合他的心意,做这些蠢到家的把戏,兰雪也很想知道。为免他不清楚,兰雪把叶子举在他眼前给他看个分明。
这是药草。
湛言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他睁著泪眸看著叶子,然後又用手擦走泪雾好看得清楚些。
兰雪等了整整几十秒,疑惑的小人儿才终於明白了他的暗示,咧开大大的笑容。
那个小脑袋大概就运转到快出烟了吧。
兰雪慢条斯理的把绿叶放进口中,嚼了个稀巴烂,然後把残渣吐在掌心中。
湛儿一脸好奇又期待的注视著他,身子越挨越近,小手搭上他的肩膀,几乎想坐进他怀中看这新奇表演。
兰雪也顾不得野狗的感受,他一掌就把叶碎拍在狗腿上,力度之大几乎可把骨头打碎。
野狗被痛醒,颈项才举起一点,兰雪已趁湛儿去扯布条的空档,两指狠撃下它的颈项,成功地令它又昏厥过去。
兰雪有急救常识,这不值一提,因为所有当军的人都必有,但还远没到可以分办药草与野草的程度。
至於这是什麽叶,会令伤口恶化与否,又或是会废掉整条腿的他完全不清楚,这只狗只好自求多福了。
湛儿也知道要用布条包扎,大概就是平日膝盖趺伤的多,看惯争的照料程序了。
同样,争也早学乖了,让小狗儿穿的都是怎磨也磨不破的布料。他扯身上的衣服,左扯扯右扯扯,就是没扯出一点裂口来。
也很想帮上一分忙的湛儿,扯到很烦躁。嗯呜......
旁边嘶一声,是兰雪把衣袖子撕开的声音,他的衣服被枝叶勾出了裂口,要撕很容易。
反正都是要演了,他不介意像真一点,这件衣服早就报销了。在绑好布条後,眼角一闪,只见小人儿以一种祟拜到会发光的眼神看著他。
那个半刻前还说著雪雪好坏,我最讨厌雪雪了的人儿,现在黏他黏到不行。
湛儿自发的坐在他怀内,把他绑在狗腿上的布条一下拉开,咯咯直笑,在他怀中彷佛颤动的小球儿。
兰雪搞不清楚他如此做的动机何在,他又把布条绑好,长指几下已是漂亮结。
然後湛儿又径自笑得很愉快,把布条拉开之後,这次自己动手来绑,差不多把小指头都绑进去了。这才知道,他是想要学他打结。
湛儿大眼睛直瞧著他看,抱著某种期待。兰雪也很自发的再绑了一次结,只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很多。
之前要死要活说狗狗好痛,现在他把受伤的狗腿当玩意儿。
兰雪记不清他们重覆了这动作多少次。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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