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妤眨眨眼,只听一阵衣袂摩擦声响起,眼前人影一晃,方才还在跟前站着的人已经立在了墙头,似乎顿了几秒,才一跃而下翻身进了隔壁。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轻功啊,果然是居家
旅行翻墙利器!
看着那两人高的墙,容妤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要不要再把墙砌高一层,上面再插些钉子瓦片什么的,毕竟大半夜的家里陡然翻进个人,听着怪不安全的。
不知道容妤已经被他翻墙的行为给刺激到了,殷玠回了院子,没急着走,而是在墙根站了好一会儿,才径直去了练武场。
吃撑了睡不着,只能想办法消耗了。
临近五更,天已经蒙蒙亮,开阳与天枢两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互相搀扶着离开练武场,一步三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腿断了。
“你说王爷又发什么疯?大半夜的不睡觉将人拉起来练武,这是人干的事儿?”开阳都快哭了,碰了碰有些青紫的嘴角,顿时疼的龇牙咧嘴,“说好的打人不打脸,王爷怎么净往人脸上招呼呢!”
“你可闭嘴吧!”天枢也好不到哪儿去,翻了个白眼,“要你别瞎折腾。”这不摆明了心情不好拿人撒气么。
“啧,说的那些坏事儿都我一个人干得似的!”开阳不忿。
“呵!”
“......”
好不容易回去睡了一会儿,一大早听见小六来叫人,说王爷在等他们,开阳腿一软,差点当场给跪了,不会吧,还来?
等两人颤颤巍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见人,就瞧见他们王爷只穿了一件中衣,脸色似乎有些,纠结?
“王,王爷?”开阳硬着头皮开口。
“来的正好,”殷玠瞥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挂着的两件外袍,言简意赅,“哪件好看?”
好,好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一黑一白两件外袍并排挂着,同样都是用云锦裁制,金线云纹作底,一针一线俱是出自宫中绣娘之手,虽不张扬,但让人一眼就知是好东西。
开阳与天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堪称茫然的情绪。
同样的款式,只是颜色不同,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见殷玠不耐烦的皱眉,天枢赶紧道,“黑,”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开阳截过去了,“白色好看,王爷一直都穿墨色,偶尔穿一次白色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君子如玉,玉树芝兰,王爷不管穿什么那都是天神之姿,让人不敢直视......”
不敢直视是这么用的?
天枢木着
脸听开阳夸人不带喘气的,只要想到个词儿就往上堆,夸张做作到令人发指,也不想想王爷是会被花言巧语迷惑的人吗?
啊,还真是!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了殷玠,殷玠脸上居然带了笑,拎起了那件白色外袍,让两人出去,显然是打算听开阳的。
两人守在门口,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你居然没有被揍。”天枢竖起了大拇指。
开阳嘚瑟,“拍马屁我可是专业的。”
不过,“王爷今儿转性了?居然纠结穿什么?”天枢脸都皱在了一起。
开阳耸耸肩,谁知道呢。
很快的谜团就破解了,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进了邻居家大门,开阳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喃喃,“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女为悦己者容,男为己悦者沐,开阳握拳,也不顾自己嘴角还青着,笑得可乐,“兄弟,瞧着吧,王爷绝对有情况。”
天枢懒得理他一副笑得贱兮兮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跟了进去。
见殷玠领着人进来,正带着团哥儿在院子里玩的英娘笑道,“殷公子你们来了?掌柜的正说让我去请呢。”今日要去寺里玩,英娘一大早就驾车来了。
“容娘子呢?”殷玠问,目光落在抱着布娃娃偏头看他的团哥儿身上,犹豫了一下,冲他招手,“团哥儿来。”
团哥儿瞅瞅他,突然咧嘴一笑,当真往他跟前去,刚走近,一双大手就掐着他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团哥儿也不怕,十分顺溜的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大眼睛瞅着他,笑出两个小酒窝。
小娃娃实在是太过乖巧,殷玠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
“小少爷可真喜欢殷公子。”英娘不禁道。
团哥儿可傲着呢,也不是什么人都给抱的,除了掌柜的,这位殷公子大概是最得小公子青眼的人了,瞧着殷玠俊逸的侧脸,英娘忍不住想,莫不是现在的小娃娃让人抱还要看脸?
殷玠眸光一动,摸了摸团哥儿翘起来的呆毛,“团哥儿很可爱。”
英娘领着几人往厨房走,刚走近,就听见厨房里闹腾的声音传来,“辣辣辣,再加点辣子,不辣怎么叫吃面?”中气十足的男声十分豪气,“再给老夫加两勺。”
“
有人?”开阳问。
英娘抿唇笑,“祁大夫来了。”
横竖是出去玩,人多热闹,容妤就让她去将祁大夫接来了。
听见是祁大夫,开阳与天枢都忍不住看了一眼殷玠,他们都知道这位祁大夫八成就是他们要找的神医,眼下人是找到了,王爷这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几人刚进厨房,一股子霸道浓郁的香味就钻进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