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的却是:在我生辰那一晚,他吻你时,你可曾想起过我来?
文椒伸手想要推他,双手反被他反剪到身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往日里是他“纵着”、“惯着”甚至宠着,可一旦他不愿意了,那些东西都是会被收回去的。
久居上位者,脾气好惯了便容易叫人生出些错觉来,实则,他们哪里容得下这样的挑衅。
她后悔,声音也在颤:“别,卫戎,你别这样,算我求你。”
闻言,卫戎面上一僵,连带着停住手上的动作。他转去吻她的唇,每一下触碰都极轻,却又在唇瓣厮磨相依的瞬间加重了力道,几乎想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含着咬着她的唇。
其实哪里需要问呢。便是她说没有,他也不信的。
他像是失了神智,沉浸在自问自答里,近乎执着地问关于江祁的事,也不管她答是不答,只自顾自地说:“唔,他可不是个好性子的……”
“可有弄疼你?”
他又笑着摇头,“却是我想差了,阿祁待身边人一向不差的。”
文椒沉默地看着他自言自语,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刀一下下地片成片。
痛过头了也就麻木了。
但着实不该再继续下去。
她垂着眼想着什么,很快又抬起来,几乎算得上热烈地回应他的吻,于换气的间隙柔声道:“卫戎,卫戎……”
姓名在这时候成了他二人间最温柔缱绻的情话,文椒不再去想怎么挣脱他的手,仰着头去碰他唇角。
“我手疼呢,你松一松可好?”她轻声哄道,眼里含笑地看他。
可这回,假意的服从已经没了效用。
“你又想算计我。”他肯定道,手上却还是卸了几分力。
文椒察觉出这一点变化,心总算定下些许。她避开两人争个不休的内容,只一味道:“真疼的,该要红了……”
卫戎又笑起来。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笑得身子都弓起来。
他大约是真的要疯了。
“便是到了这般田地……”他悲悯地望她一眼,双手覆上脸,叹道。
卫戎直起身,落了座,“我在你眼中,便是这样好哄骗的了?”
文椒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腕,靠近他些许。
她拿起茶壶晃了晃,庆幸里头装着水。
她又碰了碰茶杯壁,确定水温已经冷下来。
卫戎冷眼望着她的动作,抿唇不语。
“还有什么话要说?”文椒冷声道,“且一次性说完。”
“说我浪荡不成性,还是不识好歹忘恩负义?”
卫戎没猜错,那杯水确实不是拿来喝的。
文椒泼了人,却又抚上他的脸,替他擦了水珠,“还是说,以下犯上狗胆包天?”
她亦吻上他,笑着咬破他的唇,“觉得我放肆罢?可我就是这样的。”
“我不喜欢你是真,”血腥气萦绕在舌尖,文椒越发心狠起来,“但我爱你啊,卫戎。”
见他愣住,她惨笑道:“爱到几次叁番去想,我不要名分也行,只要是你就行。”
“可是你看,你不高兴了,便能说我不配。”她顿了顿,又道,“我能仰望你,却不能一直这样仰着头看你,你明白么?”
太过“大逆不道”的话,文椒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卫戎垂眼——他竟从文娇娇的身上瞧见了江祁的影子。他再一次被隔开两人之外。
卫戎气极反笑。
将她摔上床,卫戎也欺身压上去,他按着她的肩,低声道:“爱我?”
“你在他床上的时候,可想过我?”
他拽开了系带,见她因着被扯了几根头发嘶叫出声,冷笑一声。
他粗鲁地解着她的衣裳,自己的衣裳半件没脱。
文椒也冷笑,之后便是柔腻的声调:“想的呀。”
她的恶意也散发出来,娇媚道,“下一个是不是要问,我在床上唤的谁的名字?”
见他皱眉,文椒吃吃地笑:“自然是阿祁了。”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脖子上的压迫感并未叫她惧怕,文椒反倒十分兴奋又欣喜。
这几个月的爱恨纠缠,拜托就在这一天了结了罢,她实在是受够了。
可她很快睁开眼,愤然道:“不想掐我了?”
卫戎点头。
“我的错,不该这样对你。”
文椒疲惫地闭上眼,冷漠道:“卫戎……”
“但你最好是认清楚些,待会儿莫叫他的名字。”
“否则,我真的会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