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大越官员这边有人轻轻吐了一口气。
周颐向场中的武将望去,只见他们皱着眉,似乎对大越的形式并不看好。
接下来,两方都出了全力。
狄夷护卫每一次出拳都将空气打出了呼啸声,而禁军小将也每次都能在眼见着要打中的情况下堪堪躲过。
看的人紧张无比。
周颐捏着酒杯的力道无意识的加大,形势对大越并不利,这小将虽然能仗着身形灵活躲过,但速度比之前已经略慢,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吃败仗。
果不其然,双方又打了十几个回合,禁军小将终于没有避过狄夷护卫如惊雷般的一腿,直接被踹在了地上。
而那狄夷护卫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猛地啊一声,仿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凝结在一拳中,直冲着小将的脑袋而去。
周颐眼睛一缩,他们这是要杀人!!!
大越的官员都惊呼出声。
“住手!!”周颐猛地站起来,大喝一声。
狄夷护卫下意识的停下,看向狄夷使者。
见那狄夷护卫停下,大越官员包括皇帝都松了一口气,失败了还可以接受,若是被人直接在家门口将人杀了,那简直就是像被脸皮扒了在地上踩没有区别。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不找狄夷的麻烦,只怕转眼就会成为周边国家群嘲的笑话,也会让人踩清大越的实力。
但若找狄夷的麻烦,一个不好就会引起战事,那后果更加不可估量……
好在在众人都惊诧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周颐叫停了。
那狄夷护卫看向狄夷使者,狄夷使者冷了脸,冲着那护卫说了一句,不过是用狄夷话说的,周颐听不懂。
大越这边有通狄夷话的官员立刻惊道:“他们要杀了我大越的对战者。”
那狄夷使者见自己的话被人翻译了过来,也不惊慌,直接站起来说道:“没错,既然是切磋,自然要有彩头,这彩头就是输的一方的人头!”
“放肆!!!在我大越地界上,岂容你们口出狂言”礼部尚书站起来说道,人家都这么侮辱大越了,自然要撅回去。
那使者哈哈一笑,道:“愿赌服输,不是你们大越人引以为傲的品格吗,我既然在你们大越的地界上,当然要遵从你们大越的礼仪,他打输了,当然要付出代价,难道你们大越还输不起不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说是不是啊!”他转身向身后的一众使者说道。
“哈哈哈哈……”大多数使者都是从搓耳小国来的,有的说是国,其实和一个部落差不多,就算大越实力有所下降,但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庞然大物,因此大部分使者都没有附和狄夷使者,只低下头去装作吃菜。
而出声哈哈大笑的是大羌,戎族,青羊这几个和其他领土比较大的来人。
崇正帝沉了脸色,皇后眼里带了紧张。
周颐这时候轻笑一声站起来,看着狄夷使者道了一句:“使者此言差矣。”
那使者还在哈哈大笑,闻言收了脸色,看向周颐,“你是何人?”
周颐略一拱手,“本官周颐,承蒙皇上隆恩,舔居翰林院大学士。”
“翰林院?我知道,听说你们的翰林院非一等一的才子不入,口才定十分了不得,那就请周大人说一说,我的话哪里有差错了,本使倒要看一看,你们大越人到底如何能狡辩。”
周颐微微摇了摇头:“狡辩不敢当,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观使者大人说我大越话如此流利,定然也十分精通我大越的文化,那你就不可能不知道切磋与打赌的区别。今日正逢皇上寿诞,使者大人之前也说了只是和我大越切磋助助兴,既然是切磋,那自然是友好的,在我们大越,可没有切磋要见血的说法。而若是打赌,使者大人之前就要说清楚,包括彩头是什么,若条件讲清楚,我大越定会奉陪到底。所以不是我大越输不起,而实是使者大人前后矛盾。”
周颐说完,淡淡的拂了拂衣袖。这个小将的死必须要避免,除了想救他一命外,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大越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越的官员听周颐这么一说,齐齐松了一口气,周颐想到的他们自然也可以想到,连礼部尚书看向周颐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这小子,一张嘴确实了得,自己被怼着实不好受,现在看着他怼别人,简直不要太爽啊!
崇正帝听了大笑,道:“周卿,狄夷使者不了解我们大越,也情有可原,你不要太揭狄夷使者的面子。”
崇正帝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显得狄夷使者如不开化的野蛮人一样。
崇正帝要挖苦狄夷使者,周颐自然要配合,他向崇正帝躬身,温声道:“是微臣的错。”
周颐和崇正帝一唱一和,隐晦的嘲讽了狄夷使者东施效颦,没有懂大越的礼仪却反想用大越的规矩压人,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崇正帝看着狄夷使者清白交加的脸色,心里顿时舒爽无比,所以说他为什么对周颐格外优待,这样忠心又有能力的人,省了他多少事!若朝廷尽是周颐这样的人,那他还何必烦忧!
狄夷使者被周颐一顿抢白,脸色沉了下来,挥挥手让护卫退下,小将也从地上爬起来,邻退下前感激的看了一眼周颐。
周颐对他微微一笑。
“好,是本使之前没有说清楚,那本使现在就和你们打堵,双方各指定对方一人对战,彩头便是对方的人头,如何?你们大越敢不敢?”狄夷使者眼睛沉了沉,忽然朗声说道。
“怎么,不敢了吗?哈哈哈哈,偌大的大越,自称是天朝上国,原来不过是一群胆小的鼠辈!!!哈哈哈哈哈……”狄夷使者似乎抓住了大越的痛脚,张开双臂哈哈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前排其他国家的使者也跟着大笑起来。
大越这边的人都看向了崇正帝,其实若是打赌,倒也没什么,毕竟和之前的切磋不一样,若是在切磋中,狄夷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把大越的人给杀了,那就是站不住理,当着这么多来使,为了颜面,大越无论怎样都要找回面子。而打赌就不一样了,若事先说好打赌,即便大越的人被杀了,大越大可一句“愿赌服输”,还彰显了泱泱大国的气度。
于是崇正帝点点头,礼部尚书便道:“就依来使所言,愿赌服输,若我大越输了,按约定处置便是,绝无二话。”
“哈哈哈哈哈,好,不过不知你们有没有听清本使的话,我说的是双方各指定对方一人上场,所以,你们大越上场的人要由我指定!”
“什么?”礼部尚书轻呼一声,但他到底脑子转的快,忙道:“这不公平,场上你们狄夷的来人就只有几人,而且还明显是高手,我们就算想指定,选择范围也太小,但我大越多是熟读诗书礼仪的文人,你若故意指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莫非我大越也要遵从不成?”
“我狄夷全是勇士,连小孩都能上马提枪狩猎,你们大越自己弱,谈什么公平不公平?之前我说的清清楚楚,你们可是亲口答应了的,怎么,难道又想反悔不成?”狄夷使者鄙夷的看向礼部尚书。
“这……这……”没想到这狄夷使者如此狡猾,竟然在话语中带着陷阱,真是颠覆了大越以前对这些蛮族头脑简单那的印象。
礼部尚书看向崇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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