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闰土就很得意:“哥,你说吧,咋谢我!”
“我谢谢你!尤其谢谢你叔!”陈仵作当然还是很感激的,但他一想到方才那一出,就忍不住怼他,“你说同样都是穿越,凭啥我变丑了,你居然还比以前更帅气了?”
“这个问题啊!”赵闰土冲着尤神婆一努嘴,“我闺女认真的盘过了,对吧?来,说给你伯伯听。”
尤神婆:……
是哦,她爸都管陈仵作叫哥了,那她叫声伯伯也是应该的。
“伯伯你好,事情是这样的。就算是穿越,那也得讲个基本法,根据我观察到的诸多案例以及摸牌后的推测,总结出了一套关于穿越的逻辑规律。”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穿越是改变年龄不变相貌,改变相貌不变年龄。这只是一个基本盘。但年龄是怎么变化的?为什么有些人只小了几岁,比如我姐,她说她是从二十六变成了十八岁,当然十八是她自己估算的,不过看起来也差不离了。但也有人是一下子小了三十多岁的,比如说周生生周大小姐。”
“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呢?我认为是心理年龄。”
陈仵作还是很聪明的,先前是没往那方面去想,如今被尤神婆一点,他瞬间懂了:“你的意思是,我爸妈都是小智障,白瞎了上辈子活到了退休年龄。一朝穿越,穿越大神觉得他俩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直接给他俩打回了十几岁的年纪?”
这话要怎么接?
饶是尤神婆觉得自己太能耐了,啥都敢说,一时间也被噎了个正着。
迟疑了一瞬后,她道:“我的意思是,你年龄没变,是因为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是一致的。我姐嘛,她估计心里就觉得她是永远的十八。”
赵桂枝眼前一亮:“对对对,这话说得好。我今年也是十八啊,这辈子的第三个十八岁而已。”
尤神婆也是没变年龄,她其实蛮能接受这个年纪的,二十四岁嘛,这不挺好的?哪怕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她二十五岁了,还是自我感觉良好,并不认为十八就比二十多好。
然后,众人的目光就落到了盛凌云面上。
“啥意思?说我白活了一把年纪?”盛凌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尤神婆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不对!白活的应该只有陈哥的爸妈,就连二傻的爸妈都只是心态年轻。你们想啊,二傻的妈刚穿越的时候是二十八,他爸好像是三十出头?差不多吧。所以这就证明了,他俩上辈子就算活到了五六十岁,在心态上还是十分得年轻,这可能也是因为他们的职业缘故,经常的跟学生接触吧。”
他俩都是大学教授,并且在上辈子的后面几年里,已经不带本科生了。因此,日常接触最多的人,还真就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至于大姑您嘛!”尤神婆飞快的开动脑子,好听的话连着往外冒,“您是职业女性,高级精英白领。因此我估摸着,您最辉煌的时间应该不是在年轻时候,而是在三十五岁以后吧?所以,您穿越后,穿越大神就让您回到了您最耀眼的年纪。”
盛凌云被说服了:“确实,三十五岁以后,那几个熊孩子都进入到了中二期,以前是见天的黏着我,后来是恨不得独立出去。那几年,真的非常幸福,不用睁眼就看到一只两只三只熊孩子。”
熊孩子之一的赵桂枝:……
有一件事儿是可以肯定的了,甭管她爸最终过没过来,看她那样子,是肯定不会要二胎了。
何止呢!如果有的选的话,搞不好她妈连一胎都不想要。
就连陈仵作都觉得这话实在是挑不出错来,毕竟他爸妈的确挺傻的。
“等等!那二傻呢?”
尤神婆胸有成竹的说:“二傻只是傻,他又不是真的白瞎长那么大。怎么你以为傻子的心理年龄就一定很小?不啊,兴许他就是一傻傻一辈子的类型,十岁有十岁的傻法,二十岁有二十岁的傻法。”
得亏石二苟不在这里啊!他早一点儿的时候跑出去了,说要给他大姑姑重新准备一份礼物,毕竟他就算再傻,也看出来他姑并不喜欢水泥和红砖。
……谁会喜欢?!
陈仵作又问:“那相貌呢?”
“根据个人的特质和梦想,进行了一定的变化吧。”尤神婆举了个例子,“你看,我姐本来就很好看,她现在更好看了,美上加美。咱大姑呢,是个颜控,估计以前对自己的外貌有些不太满意,所以她进化得更多,而且五官愈发得凌厉了,是她的审美没错了。还有我爸……”
“你就说我和二狗,其他人我看他们都对自己挺满意的。”
“二狗土得掉渣啊!他以前长得一副精神小伙的模样,但稍微认识他略久一些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实打实的小土鳖。至于你……”尤神婆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陈哥啊,你是不是特想长高长壮啊?以前实习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觉得你长得小,轻视你看不起你,甚至排挤欺负你啊?”
陈仵作:……
懂了。
这神婆的意思是,他是求仁得仁。
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道理他都懂,但为啥就那么憋屈呢?
好在,他也没有憋屈太久,因为府城的官衙门派人来赵府要人了。不知道是赵闰土在那边夸下的海口太厉害,还是单纯的就是陈仵作的运势到了,反正他的调职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当然,就算再顺利,很多事情也是需要本人去跑的。因此,他才来府城没两天,就又回了县城。办理好了一应手续,并且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之后,他又急匆匆的赶来。
结果他前脚刚到,后脚府城就发生了大案,紧急被召唤过去加班。
好不容易加班结束了,他赶到赵府,匆忙洗漱换了衣裳后,准备去看望一下他亲爱的姑姑,就被告之……
“什么?我姑跑了?她不待在自己家里,去哪儿了?”
赵桂枝比他还惊讶:“对啊,她就是回了自己家里啊!你是不是跟二狗子待久了,智商都掉了?她是盛家的家主,还能一直待在外头?别傻了,她还把小泪包带走了。我跟她说了,赶紧鞭挞小泪包成长,然后让小泪包当上家主,她就可以自由了!”
“她怎么说?”陈仵作好奇的问。
“……”
“说啊!”
“唉,她说,管好你自己!没事儿别去烦她,有事儿也别来,啥时候有我爹的消息了,立马过去通知她。”
表兄妹俩对视一眼,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爸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