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勇默默叹了一口气,至少表妹的清誉是保住了。
赵寻宁并非存心故弄玄虚,只是若让人见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器具,她恐怕会被当成妖怪。
秦郎莫名有些惴惴,“待会儿会痛吗?”
好糟糕的台词。赵寻宁挤出一个温和的笑,“放心,不痛的。”
她示意秦郎躺下,自己端了一盏碧色茶汤过来,“喝吧,就当是睡了一觉。”
秦郎满怀信任地服下,丝毫不担心里头有毒。
混沌的睡意渐渐袭来,待秦郎闭上眼睛,赵寻宁才慢慢将他面上薄纱拉开。再度见到那两道纵横交错的刀口,赵寻宁仍不免一阵心惊,伤在面部,将原本优美的姿容硬生生割裂,纵是男子也无法不在意。
所幸是新伤,若是陈年旧迹,治起来更费事些。
她缓一缓气,打开系统附赠的空间。
秦郎醒来时已经近黄昏了。
赵寻宁已经不见,独他一人仍旧躺着。他摸摸脸上,厚厚的不知裹着什么东西,正要用指头戳戳试试,忽听一个婉转的女声,“不要乱碰。”
却是赵寻宁走了进来,许是方才费些力气,汗湿罗衣,她另换了一身衣衫。
赵寻宁将他推到镜台前,秦郎睁大眼瞧了一瞧,不禁失笑,原来他整个头颅都被厚厚的纱布包住,只有眼睛鼻子嘴露在外面,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分辨。
“哈,我成粽子了。”
“现在还不能拆,过几天拆下便好了。”赵寻宁又取过笔墨,写了一张方子递给秦郎,“照这个方子抓药,日日煎服,每隔三五日,我会过来探视,如此施治几回,大概就无碍了。”
她虽入职整形外科,祖上却是中医世家,就连她就职的那家医院,也是打着中西医结合的旗号,倒颇见效。因此赵寻宁除主采用激光疗法外,再佐以汤药方剂,如此更为温和,也可减轻别人的疑虑。
秦郎接过,并不细看,“有劳赵姑娘了。”
“若觉得不妥,秦公子也可请本地名医查验一番。”
“不必了,我相信赵姑娘。”秦郎说道。
赵寻宁掩唇轻笑,“你相信我,可你表兄呢?”
她何等敏锐,眼光余光早瞥见公孙鲤立在门首,俊秀面上仿佛微红。
他轻咳一声,“我未擅闯,是你的侍女开了门,我才进来。”
自然是有自家小姐授意,玉竹才开了门。赵寻宁不过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这位公孙公子句句都喜欢当真。
赵寻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是该回去了。她开始收拾东西,并道:“曹知州家才诞下一位小公子,听闻曹家预备下月办满月宴,秦公子你会去吗?”
秦郎看着镜中,“可我的脸……”
赵寻宁斩截地说道:“公子的脸到时一准已经复原。”
英国公府与永昌伯府这两家与曹知州并无交情,以他们的身份,更犯不着趋奉一个小小知州,然则赵寻宁如此一问,自然有她的道理。
曹家与顾家相交甚好,赵寻宁作为顾家亲眷,一定会去赴宴的。秦郎心中一动,说道:“既如此,拜访一下本地长官也是应该。”
赵寻宁又转向公孙鲤,笑靥如花,“公孙公子会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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