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禁脔作者:司马唯零
第12节
律副统领认为可能是沓娜公主觉得雨后寒冷。要生火取暖。他跨前几步。用佩刀点了点陶老大。大声挑战道:
“走遍大江南北。从來沒听说过有一个马铃帮。你们这几个小角色就想耀武扬威。发号施令。想必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过來过來。让我帮你们舒散一下筋骨。看看能抻开几根懒筋。”
陶老大是一个爆竹脾气。点火就着。听见眼前这男子出言不逊地挑战。顿时火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讨价还价地说道:
“你想打架。成。老子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俺们马铃帮赢了。不但要把红丝留下。和你一起的这个丫头也要留下。做俺的第三个小老婆。只放你一个走。到那时。你可别后悔。”
律副统领仍然是自负高傲。沒把二十几个盗马贼放在眼里。手法轻灵地转动了一下佩刀。说道:
“那好。我也丑话说在前头。等一会刀刃染血别怪我。遥想这把刀自从出道以來。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话一出口。感觉好像不大对。是什么地方不对呢。律副统领想了想:喔。顶多是今天早上。和一个丫头柳琴打成……嗯。平手。我那还是后发制人。
“是吗。老子不服。要比过才知道。今天俺们马铃帮准备充足。铁铃铛阵的人都到齐了。可以好好比划比划。”
陶老大拍了拍手掌。仰天长啸了一声。呼喊道:“孩儿们。上。布置铁铃铛阵。”
铁铃铛阵是马铃帮压箱子底的绝技。两年多來。马铃帮在府衙的围剿中得以脱困。主要是靠铁铃铛阵保驾护航。因为铁铃铛阵是马铃帮立身保命的看家本领。所以平时不轻易拿出來使用。
八名马铃帮众应声而出。每人手里拿着两串长达两米的铁铃铛绳索。两人一组。站在四个角上。把铁铃铛绳串扔给对方。形成了一个严密的方形战阵。水泄不通。
律副统领神情自若。站在铁铃铛阵的正中间。环顾扫视了一下阵型。毫无惧色。说道:
“这个就是铁铃铛阵。果然不一般。是经过高人指点的吧。可惜。瞧瞧你们布阵的这八个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让我说。你们这个铁铃铛阵就是一个纸糊的。空有虚名。吓唬人的。要破阵很容易。”
陶老大看着律副统领轻敌的样子。心里一宽。不由得做起白日梦來:
。。不知死活的小子。你是不知道铁铃铛阵的威力。等一下让你好看。马铃帮在禹都边城一带横行霸道。不但府衙无计可施。就连堂堂的国舅爷也拿我们沒辙。铁铃铛阵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今天活该要走桃花运了。红丝老婆和这个丫头第三小老婆一个赛一个好看。老子洪福齐天。今晚要左拥右抱。双美同床。风光无限了。
沓娜公主蹲在树边。守护着红丝。沉着地看着铁铃铛阵。知道律副统领的武功非常高超。他是足以对付眼前这些坏人的。
目前。当务之急。沓娜公主想要赶快生起一个火堆。为红丝烤软皮索。能帮他松绑最好。万一不行。至少。让红丝可以轻松地呼吸一会儿。
红丝现在是伤痛交加。皮索捆绑。呼吸也难。
☆、第六十九章树枝破阵
清晨。原本静谧的小树林。一阵铁铃铛“稀里哗啦”地响了起來。律副统领和马铃帮的战斗开始了。
八名马铃帮的手下控制着铁铃铛阵。绕着方阵的边缘。快速地奔跑起來。众多铁铃铛相互间剧烈碰撞。发出來的声音震耳欲聋。
律副统领手持佩刀。静立不动。寻找铁铃铛阵的空档。他很快看准原先左侧角上的一组人。那两个人身材过胖。步履不如其他人矫健。那应该算是一个薄弱环节。
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打斗上了。沒人注意沓娜公主这边。
沓娜公主也开始采取了行动。抓紧时机。立刻弯腰去捡树枝。在地上东寻西觅。捡了一些树枝堆在一起。急忙晃亮火折子。想要把火堆点燃起來。
非常可惜。雨后的树枝潮湿。不易点燃。
沓娜公主举着火折子点火。左点右点。总也点不着。火折子很快就要烧到手指了。
吖。。为什么点不着。老天爷你发发慈悲吧。
沓娜公主急的要哭。她不顾火折子很快就要烧到手了。连忙移到红丝的腰畔。去烤他腰上的那根皮索。
由于害怕烧到红丝的身子。沓娜公主不敢把火折子离得太近。不一会儿。火折子上的小火苗“突”地绽放了一下闪亮。然后熄灭了。
沓娜公主一直把火折子拿到最后。火苗烧到了手指。她慌忙把手指含进嘴里减少烫伤的疼痛。
红丝腰际的皮索终于有点松动的迹象。他微微缓过一口气。张开眼睛。注视着沓娜公主慌乱地含着手指的表情。萎靡不振地说道:
“烧到手了吗。……要小心啊……不要为我弄伤你自己。”
“我沒事吖。”沓娜公主放下手指。把一只手藏到了身后。
“让我看一下……我好放心……”
沓娜公主斯斯艾艾地把一只玉手伸了过來。有两根手指被烧得有些红痕。略微肿了一点。
“还好……不然我会内疚的……”红丝叹息了一下。一双美妙动人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欣慰。
沓娜公主一往情深地看着红丝。仿佛透过他可以看到大皇子殿下的英俊幻影。她思绪联翩:
如果大皇子殿下还活着。如果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被自己救护着。那该多好啊。我会不顾一切地救他的。
沓娜公主心潮起伏。过了片刻。面带歉意。柔声说道:
“好抱歉。我走神了。把你当做他。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情非得已。因为你和大皇子殿下不但长的很像。就连待人的态度也完全一样。遇事不顾自己。总是为别人着想。这一点最令我钦佩。”
红丝听着。摇了摇头:公主太客气了。还抱歉什么呢。为了救我。公主都把自己的手烧到了。
沓娜公主依然充满歉意地说:
“我好笨。一个火堆也点燃不起來。想帮你烤软皮索。为你松绑。现在看來是不行了。只好等咱们到达福晓驿站。那里的灶火应该燃烧很旺的。”
红丝微微点点头。听见铁铃铛的声音响成一片。越來越刺耳惊心。可想而知打斗的情况异常凶险。便对沓娜公主说道:
“公主。我想麻烦你一下。可以扶我站起來吗。我想看一眼打斗情形。”
沓娜公主伸出一双玉手。慢慢地扶着红丝站起來。
红丝的身子靠着树。喘息了一会儿。抬眼向铁铃铛阵望去。
铁铃铛阵的阵法疾速地变化着。八名马铃帮的手下绕着方阵奔跑。方阵随之旋转起來。越旋越快。
律副统领似乎极为淡定。一直在方阵中心屹立着。始终沒有出刀。然而。事实上。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他察觉到状况有些不对。
原來。铁铃铛阵的八名马铃帮手下。一共拿着十六条铁铃铛绳索。每条绳索上拴了十个铁铃铛。合计是一百六十个铁铃铛。数量之多。响声之大。十分可怕。
最可怕的是。这些铁铃铛里面藏了一些特制药粉。晃动起來以后。药粉慢慢地浮动在空中。不知底细的人吸入之后。会产生头晕脑胀、四肢无力的现象。
律副统领不明就里。中了暗算。不小心吸入了一些药粉。等到自己警觉不对时。已经有些头晕。慌忙闭住气。不敢轻易动手出招。害怕路出马脚。
红丝自幼修文习武。熟悉阵法。他看着铁铃铛阵有点眼熟。好像是从四象阵法幻化而成。有一个特点是:旋转起來之后。阵型越旋转越狭小。最后把敌人锁死在核心部位。
“不好……律副统领有危险……他好像被困住了。”红丝脱口说道。
沓娜公主看不懂阵法。吃了一惊。急切地问道:“那怎么办。”
“我救他。”红丝不假思索地说。他从來都是襟怀坦荡。以德报怨。不计较别人的缺点。
“红丝。谢谢你。可是你怎么救。你双手被反绑着。”
“是啊。所以需要公主帮忙。你一只手扶住我靠在树上。一只手把树枝抛起來。记住。要两根树枝一起抛。我用脚踢过去。当暗器使。只要能打倒其中的一组人。他们的阵法就破坏掉了。”红丝简短截说。
“好。我明白了。”
沓娜公主依言照办。一只手按住红丝有些潮湿的衣服。一只手捡起两根粗短的树枝。向上抛了起來。
关键时刻。救人刻不容缓。好一个红丝。大义凛然。成竹在胸。脸色凝重。聚结全部的精力。目光中透露出坚定果敢。
红丝沒有多想。救人要紧。
按理说。律副统领人性凉薄。刚才几次三番地蔑视侮辱。对红丝沒有一丁点儿的同情心。这样的人到底值不值得救。就算此刻救了他。他会不会感恩戴德。会不会倒打一耙。变本加厉呢。
红丝不在乎这些。他听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树枝抛起來了。近在眼前。这是唯一可使用的武器。救人成功与否全凭它了。
红丝像一个出征的战士。仿佛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他咬紧牙关。忍住肩上的剧痛。勉强吸足了一口气。看准眼前抛起來的树枝。奋起一脚。把两根树枝同时踢了过去。
普通的树枝。此刻。好似变成了两支利箭。隐隐夹杂着风声低吼。迅如雷鸣闪电。直奔铁铃铛阵。
☆、第七十章出奇制胜
马铃帮主陶鲨环抱双臂。挺胸叠肚。轻松地站在一旁。眼看着铁铃铛阵威力无穷。困在阵中的那名男子毫无反击之力。即将胜负已定。
不料想。突然间。有两根树枝从天而降。飞射过來。透过铁铃铛阵重重杀气。隐入方阵中。
哇呀。陶老大惊异之余。瞪大眼睛。提心吊胆地看着铁铃铛阵。不知道接下來会发生什么变化。
果然。光棍眼赛夹剪。生姜老辣。陶老大所料推断一点不差。效果立现。
红丝出奇制胜。发射过來的“树枝暗器”有如神助一般。仿佛长了眼睛。附影随行地追逐着压住阵脚的一组人。那一组的人是两个胖子。跑动时间一长。腿脚显得有些笨拙。身形明显拖累了整个阵局。
红丝眼光独到高明。选中的目标和律副统领完全一样。首先挑选铁铃铛阵的弱项进击。当仁不让的是那两个胖子。
两根树枝。好似流星掠过长空。毫无偏差。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两个胖子阵手的腿弯穴道上。
两个胖子奔跑中。猝不及防。突然一个鸡啄米。脚步顿滞。大头朝下。一个狗啃泥挫到了地面上。來不及惊叫一声。
紧跟在后面的三组人手正全力以赴地奔跑着。卖力地逐渐收紧阵圈。突然前面出现障碍。收势不急。无法停住脚步。一组接一组地连贯栽了上去。架成了一个高高的罗叠汉。很是壮观奇特。
律副统领一见。当机立断。果断地翻身跃起。跳到了罗叠的最顶端。用力狠狠地一跺脚。就听“呼啦”一声。八名阵手嗷嗷嚎叫着。罗叠架一下子坍塌了下來。
红丝看见铁铃铛阵被破解。律副统领得救了。心中一松。那条站立着的伤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躯倾斜下來。
律副统领凌空腾起。一个细胸小翻身。轻松跳到了地上。看见红丝摇摇欲坠。沓娜公主惊慌中有些按捺不住。急忙一个健步冲上前。拉开公主。伸手把红丝接了过來。揽在怀里。说了一句实话:
“谢谢。红丝。沒想到你会救我。”
红丝沒有回复。慢慢地瘫倒在律副统领的身上。剧烈地喘息起來。时而夹杂着微咳。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仅仅发出了雷霆怒吼的一招。体力便已完全消耗殆尽。
律副统领看得出來。红丝刚才是拼出了全部精力來相救自己。不由得感激涕零地说:
“红丝。谢谢你不计前嫌。请你原谅我。今天早上。我对你确实太过分了。公主果然心明眼亮。她看得出來你是好人。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愿尽一切力量报答你。”
红丝听见律副统领扭转了过去的看法。很开心。可是。沒力气多说。轻微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呻吟道:“……皮索太勒了……请帮我……松绑……”
律副统领点点头。用手抻了一下。皮索纹丝未动。他不信邪。双手扯住皮索。用力一较劲儿。皮索哪里肯松动半分豪。反倒是红丝被勒得受不了。一口气上不來。顿时花容失色。几欲昏迷。
沒招儿了。律副统领不敢太用强。担心红丝承受不住负荷。随时会断气。
“师父。沒想到红丝这厮居然会武功。”
打斗场外。來了两名骑马围观者。其中一个人有恃无恐。语调张扬地发言议论道。
“当然了。你要记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江湖上藏龙卧虎。武林高手比比皆是。不能光看他的出身贵贱。身份高低和年龄大小不能说明问題。”那个被称作师父的人。侃侃而谈。似乎苦口婆心地指点着徒弟。
马铃帮主陶鲨正在逐一察看八名阵手的情况。回头一看。认识这两个人。这不是刘山和他的师父吗。心想:
这次完了。铁铃铛阵刚刚被破解。现在又來了两个绝顶高手。红丝这家伙肯定要物归原主。落入刘山师徒的手里了。
陶老大叫过茶小二。小声吩咐道:“等一下你去跟踪者一男一女。看他们住在哪里。这两匹马是上等好马。要想办法盗过來。”
“得嘞。小的明白。”茶小二答应下來。
这时候。全场鸦雀无声。陶老大和律副统领都忙着看顾自己一方的伤者。无暇顾及他人。唯有刘山师徒轻松地在一旁看着。指手画脚地议论不休。
刘山不服地问道:“师父。难道徒儿的武功。还不不上红丝吗。”
丁大老板粲然一笑。说道:
“山儿要是不服气。可以下场去找他考量。老夫给你观敌掠阵。平心而论。就事论事。老夫并无偏袒。你也看见了。红丝不是孬种。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会负隅顽抗。不死不罢休。这样的顽强意志。老夫是最欣赏的了。”
刘山本來就对红丝吃醋不浅。现在听师父当众夸奖他。嫉妒心被重新勾起。羡慕嫉恨的火焰在心头熊熊燃烧起來。滚鞍落马。奔到红丝面前。气愤愤指着他说:“你。凭什么。师父都夸你。我要和你正式较量。”
律副统领感激红丝出手救命。正要想办法好好呵护他。忽然看见一名蓝衣人冲过來向红丝挑衅。心中不爽。痛斥道:
“大胆狂徒。你是什么人。这么跋扈。也配向红丝挑战。红丝伤重。你想趁火打劫么。有我在。你趁早滚一边而去。别无事生非。”
嗯哼。比我还横。今天又來一个邪门气粗的。难道这就是师傅刚才说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有师傅罩着。就算你是武林至尊。刘某会怕了你。
刘山转身。看着马铃帮一伙人乱哄哄的。心中起烦。对陶老大喝道:“你们还不走。还赖在这里干啥。还觉得不够丢人现眼。”
“好说好说。俺们这就走。”陶老大不敢执拗。谁让人家的武功高的出奇。只得忍气吞声地答道。
陶老大灰溜溜地率先离场。二十几名帮众随后陆续搀扶着退走。只剩下茶小二一人躲藏在树后。监视动静。伺机跟踪。
丁大老板见大徒弟气恼。把肚子里的火撒在马铃帮。不由得哑然失笑。商量道:
“徒儿。用不用师父替你出头。教训一下这个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第七十一章师父出头
丁大老板有心维护徒弟。特别是对这个收为新欢的大徒弟。恩宠正隆。意欲为他撑腰做主。
刘山对红丝一脑门子的恨。昨晚因为搜捕他。耽误了自己和师父的良宵好事。
昨晚。刘山和师父冒雨追赶红丝。料想他伤重之身。肯定逃不远。必定轻而易举地可以抓到。哪曾想。红丝这一去。如同鱼翔浅底。杳无踪迹。在也搜不到一丝端倪。很显然遇上了老江湖。出手老到。躲避追踪一绝。
昨晚搜寻未果。天黑下來了。小雨依旧下。面临到夜里歇宿的问題。丁大老板最好面子。见追捕不到红丝。怎好意思回万花楼过夜。只好携带大徒弟披了雨具。继续连夜搜索。
其实昨晚一入夜。刘山就不想追了。只想找一个地方。在夜半无人之际。和师父床榻私语。缠绵厮守在一起。
然而。刘山从來沒有驳过师父的意思。师父要去连夜追赶红丝。他也沒有二话。只要能陪伴在师父身边。那也是好的。
万万沒想到的是。今晨追上了红丝。却听见师父口中对红丝赞叹不已。
刘山是一个气量十分狭小的人。他心里容不下师父对别人好。
特别是红丝。当日在萨珂大草原上。师父曾一眼看中他。之后对他念念不忘。现在虽然红丝白了头发。师傅已经认不出他來了。可是。今日见师父的态度。对红丝仍是极有好感。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恩宠地位岌岌可危。
如今。刘山面对律副统领的斥责。并不像往常那样。一怒而起。呼喝叫阵。而是有些畏手畏脚。有几分惶惶不安。生怕自己打输了。丢了师父的脸面。从此失去师父的欢心。
此刻。刘山听见师父要替自己出头。教训对方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刘山“嗯”了一声。痴痴地看着师父。恋师之情溢于言表。
丁大老板翻身下马。从容地走到律副统领的面前。站定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眼。说道:“老夫姓丁。阁下贵姓。”
律副统领看见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蓝衣人走过來。说话客客气气。一副读书人的斯文摸样。倒也不反感。回话道:“我姓律。丁先生有何指教。”
“律少爷。老夫自幼生长在书香门第。舞文弄墨。知书达理。遇事喜欢讲道理。古语说得好: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毕竟。凡事讲不过一个理字。你说是不是。”
律副统领听丁先生说话文绉绉的。不合胃口。当即截断他的话头。硬绷绷地说道:“是不是都无所谓。我是一名练武的人。平时喜欢用刀子说话。用武力决解问題。胜者为王。讲究的是谁武功厉害。谁说了算。”
丁大老板大笑一声。拍了一下巴掌。神采飞扬地说道:“如此更好。老夫也练过几天拳脚。今天这件事。咱们就以武解决好了。”
律副统领未置可否。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沓娜公主。见她全神贯注在红丝身上。担心地看着红丝呼吸越來越微弱。怕他一口气沒了。从此天人两隔。悔恨终生。
律副统领有些着急。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样。我沒时间和你们纠缠。红丝的现状越來越糟糕。这条该死的皮索怎么也弄不开。快要把他勒死了。”
丁大老板波澜不惊。扬了脸望天。把握十足地说道:“老夫正是要和你们讨论这个问題。红丝的归属问題。这个问題解决不了。你们着急也沒用。有老夫在这里站着。红丝休想踏出去一步。”
“什么归属问題。我只听红丝的。别人说的不算数。”律副统领生硬回绝。揽着红丝。转开了一下身子。
丁大老板也不生气。并不见他身形晃动。足下一旋。轻飘飘地转到律副统领的面前。心平气和地说道:
“事实上。红丝是万花楼新买的小厮。他一再犯错。偷衣服、逃跑。万花楼有权把他捉拿回去。对他施以严惩。杀鸡给猴看。警告别的奴才。”
“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我不予理睬。我沒从你手里抢夺他。他现在是属于我们小姐的。别人想要也拿不去。”
“是么。你可以问红丝。他是不是万花楼的人。”
律副统领见蓝衣人轻功卓绝。刚才露出的这一手犹如鬼魅。骇世惊俗。自己的轻功远远不如他。看來暂时不能动手。不要连累到沓娜公主。
“红丝。你是被万花楼买进來的吗。”律副统领见丁大老板言辞凿凿。一时间也说不过他。事情的真相只能问红丝。
红丝摇摇头。他真的是不知道。
由于那些日子一直昏迷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卖了。是被什么人卖的呢。听柳琴弦说。自己是被几个牧民委托卖掉的。这几个牧民又是谁呢。也是听柳琴弦说。自己是被万花楼的人买去了。还是买一送一的倒贴便宜货。
所有以上。红丝都只是听说。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更不知道具体的发生过程。
律副统领看见红丝摇头。更加相信丁先生在说谎。于是喝道:
“大骗子。坑蒙拐骗的无耻小人我见得多了。只是沒见过像你这样书生气十足的高明骗子。你休想从我手里把红丝拐骗走。看起來。你们万花楼不是好地方。万花楼的人更不是好东西。”
丁大老板暗暗恼怒。负了双手。带着惋惜的口吻。下通缉令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