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顾玙神念一动,只听“嗤”的一声。一道青光在洞顶闪过,哗啷啷的割断了铁索。他接住掉落的木偶,小心放在地上。
这东西的份量颇轻,完全照普通婴儿的身体大小所制,不知什么材料,历经千百年,竟然较为完好。
表面刻着很多古怪的纹路,与那女人胸前的印记相似,侧面还有条缝隙,似乎可以打开。
“呃……”
顾玙特纠结,倒不是害怕,就是有点恶心,鬼知道里面有什么!
“沙沙!”
“吱吱!”
正此时,从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好像在一处,又好像从四面八方。
顾玙细听了一下,猛地抬头,只见从断裂的铁索上,源源不断的爬下一只只怪虫。每只有半个拳头大小,披着黝黑的甲壳,八条锯齿长足,口器呈莲花状,还分泌着丝丝粘液。
这些虫子就像来自幽冥深渊,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转眼堆成一片,奔向顾玙。
“轰!”
顾玙脚踏地面,灵气狂转,猛地往外一放。
“吱!”
最前的几只甲虫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奔涌而来,骤然一顿。可随即,对血食的饥渴和本性,瞬间冲破压制,反而愈加疯狂。
好家伙!
顾玙倍儿都没打,扔下那木偶,掉头就跑。
那虫群越来越多,在后面猛追,还有怪虫爬到木偶身上,一顿啃食,转眼就啃个稀巴烂。
扑通!
一具诡异的婴儿尸体滚落出来,还带着浓稠如墨的黑色汁液。
这婴孩约有两岁的年纪,手脚全被折断,浑身有明显的灼烧痕迹。不像腐尸,不像干尸,不知保存了多少年,血肉跟一种古怪的油脂混合,似凝固着临死时的表情,清晰可见,却又狰狞至极。
顾玙当然看不到,只是奔向入口,心中暗骂:
该死的洞!
没办法,先是猫腰,然后半跪,最后是俯着身子爬。他也不再保留,两道青光殿后,将追赶的甲虫接连穿透。
“噗噗!”
“吱吱!”
而紧跟着,又被密集的咀嚼和爬行声淹没,似在啃食同类血肉。
顾玙的脊梁骨发寒,噌噌噌的往前爬行,好容易见眼前一道光亮,顿时加快速度,用手撑着往前一跃,再就地一滚。
“砰!”
他刚出了洞口,耳边就传来一阵“嗞拉拉”的怪响。
起身回头,却是跟出的几只虫子被烈日一照,立时化为脓水,恶臭熏天。而后面的甲虫悉悉索索的用触角试探,似知前进不能。
折腾了半天,终于不甘心的缓缓退后,又是一片黑暗寂静。
邪门啊!
顾玙各种后怕,这特么到底是啥地方?那些甲虫又是什么鬼?
话说从他修行以来,几乎没有敌手,可在火洲几日,竟然连番遭怼,虽然都是被群殴的。一时间,还有点宝宝委屈,宝宝难过,宝宝心里苦的敢脚。
此番逃生,连带着确定的是:张维跟洞中的神秘所在必有关联,指不定就是后代传承,他们要寻找的,也是祖先遗迹。
“……”
顾玙看了看前方,仍是茫茫红山,一眼望不到头。他有种直觉,此处不是最终的目的地,只是中途的一个地点,真正的秘密还在大山深处。
只不过,他倒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