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各种打,却始终没波及到东方——自从那个圣灵分身被顾玙怼了一遭,西方就达成了这项共识。
与之前的世界相比,变化是非常复杂的。
你不能说它完全倒退,因为个体的潜力变得无穷大;你也不能说它在进步,因为体制洗牌,秩序重建,丧失了很多现代成果。
仔细想想,全世界灵气复苏,神秘力量纷纷崛起,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其实有无数个可能性,但终归一点:阶级始终存在,矛盾不可避免,总有人一步登天,总有人堕入深渊。
………………
昆仑,玉虚。
顾玙建玉虚宫时,留了五百席位,如今才坐满三十多个,大部分还是凤凰山的嫡系人马。而这些年来来回回,众人也发现不少好苗子,经过连番考验,最终留下的只有三人。
年纪都不大,一个叫杜延轩,五岁;一个叫沈蔚冰,六岁;一个叫舒柳,六岁。
两男一女,分别跟着唐伯乐、陶通和陶怡学艺。
昆仑的生活枯燥单调,除了修行就是修行,小孩子坐不住,成人们却拎得清,这是难得的机会。
很简单,他们都对现世不抱有信心。
“吱呀!”
顾玙推开木门,走进一间卧室。
简单朴素,色彩纯粹。除了长在窗台上的一只草蛊,时而化竹,时而变梅,时而张开一朵菊花之外,再无任何装饰。
龙秋坐在榻上,意识清醒,问:“有事?”
“新蛊炼化的如何?”
“很顺利,不愧是衍化灵种,韧性之强完全可以承载我的神念。我正在增强与它们的同调性,再过不久就能尝试了。”
“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入不得魂界,一旦神智混乱,在紧要关头出了岔子,必死无疑……”
顾玙在对面坐下,道:“所以,此番我陪你去。”
当初小斋突破,他也要护法,但小斋那样的心性,怎么可能同意。龙秋其实也不想,怎奈情况如此,沉默半响方点点头,“好吧。”
顾玙松了口气,还真怕她犯倔,问:“你打算先炼化哪只?”
“黑虫,它更强壮一些,更为保险。”
龙秋摊开手掌,那只吞噬恐惧的黑虫就出现在掌心,触须不断磨蹭,很亲昵的样子。
“我杂念太多,将最扰人的一个分作法身,基本就可恢复。”
“那它可有了造化,日后步入仙途也说不定。”
顾玙看了看黑虫,忽笑道:“我们好像很久没这样聊天了。”
“是啊,很久了。”
龙秋一怔,也笑道:“你那人间界很有意思,等我晋升成功,我想真真正正的进去玩一遭。”
“你也想玩,你姐姐也想玩,小堇更不落人后,还有卢元清也有参股……唉,我好生一个人间界,竟变成你们游乐场了。”
老顾摇摇头,颇为无奈。
而随后,他忽想起一个问题,皱眉道:“你们进去倒是可以,但你们是保留记忆还是不保留呢?”
“哦?”
龙秋眨了眨眼睛,瞬间领悟到了其中妙处,抿嘴道:“这可要想一想,到时再说。”
俗话讲,有多大屁股想多大事。
老百姓就是一日三餐,家人朋友,盯着卡里那点余额成天闹腾。
那七八千年的工资放你身上,你敢想?不敢啊!
所以绝大部分阶层的问题,在昆仑山都不是问题。他们成天合计的,就是修行,提升,再提升。
顾玙的小世界,瞎子都能看得出好处。
从头开始,经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感受截然不同的修行体系,对心境对历练都是极大的帮助。
以至于人类还没诞生,已有不少人内定名额了。
山中无日月,一晃又是数月。
大钟的钟台上,众人聚集于此,皆露担忧之色。金蝉也很紧张,抿了抿嘴,化作一道流光钻入龙秋体内。
龙秋这段时间始终在调整,精气神达到最巅峰,趁着意识清醒的功夫,运转功法,元神一点点的脱窍而出。阴神与人间规则碰撞,顿时一阵飘摇。
食梦蛊留在昆仑,她元神中带着金蝉、黑虫二蛊,并非常见的半透明形态,而是混着金、乌两道光芒,仿佛载了千万斤重量,极为艰难。
刚拔出一点,已似精力不足,有缩回的迹象。顾玙立刻遁出元神,包裹住小秋的神魂,嗖地凭空消失。
再出现时,已是浩瀚无边的茫茫魂界。
(谁听过《过火》,忽然发现这首歌太绿了,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