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早茶已经凉了,闻诺平时作息规律,这会已经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饥饿。
她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坐在了餐桌前,对着满桌的食物挑挑拣拣,夹起了一块可颂面包,冲了杯黑咖啡,慢条斯理地咀嚼食物。
傅城屿刚洗完澡,浴室内还萦绕着雾气,未擦干的发梢上还挂着几滴水珠,在手机第三遍响起的时候,他接起了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些聒噪。
“傅二少,您干嘛去了,你这三年蹲在国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特地给你办的接风宴,结果我一转身你人没了?他们说你跟着一妹子走了?怎么?想开了终于开荤了?”
“嗯。”
傅城屿隔着玻璃门朝闻诺的方向的望过去。
餐桌前的女人还穿着酒店的浴袍,纤细的小手正端着一杯咖啡正在小口的喝着。
开荤?
算是吧。
赵今桉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大八卦,正想着怎么进一步打探消息。
傅城屿语气沉了沉:“临市那边帮我盯着点,老头子肯定会想办法让他提前出来。”
“知道了,我让人盯着,当年都跑不了,现在更不可能让他溜了。”
赵今桉下句话还没说出来,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再一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不愧是傅二公子,卸磨杀驴的事做的炉火纯青。
闻诺坐在套房的餐桌旁,隐约听见了房间内的通话声。
她简单的吃了早餐,衣服都在房间里,但是她没急着进去换。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昨天戏剧性的一晚,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露水的缘分,闻诺无意打探对方的私生活。
傅城屿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闻诺正在餐桌上发呆。
“在想什么?”
闻诺作息时间被打乱,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小白兔,她如实作答:“在想我的衣服。”
“我已经叫人送来新的衣服,你不用担心。”
闻诺闻言也是一愣,昨夜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记忆仅有几个碎片比较清晰。
当然不包括她的裙子被扯破的这件事。
果然。
她再次进卧室的时候,就发现了地板上本应该在她裙子领口的蝴蝶结,以及已经彻底撕碎的贴身衣物。
闻诺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她真的要等新的衣服送到,才能走出这个房间了。
男人斜倚在卧室门框上,声音温柔,道歉的话说的让人很难不原谅:“是我的问题。”
闻诺下意识地摆手。
这种事情,也不是谁都能预料到的。
“没事,我外套应该还在吧。”
男人指了指远处地板上安静躺好的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这件?”
“嗯。”
仅剩的外套也有些不能直视,在地板上躺了一夜,已经有些皱皱巴巴了。
她捡起地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跟着滑落的还有一张名片。
男人弯腰,在闻诺之前将名片捡起来,他并没有看上面的内容,而是直接递到了闻诺的手上。
闻诺并没有接过来,某个念头短暂地在脑海中闪过,紧接着被她付诸于行动,将递过来的名片推了回去。
“闻诺,听闻的闻,一诺千金的诺。”
男人很快会意,将名片翻了过来。
上面写着【常森律师事务所实习生闻诺】
当然还有联系方式。
傅城屿拿起了床边的手机,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加了微信。
闻诺就见新联系人那里多了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座孤岛,备注:傅城屿。
闻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门廊处夸张得摆着歪歪扭扭的铆钉过膝靴,和她摆放整齐的帆布鞋格格不入。
裴希儿听见开门声,兴奋地光着脚跑了过来。
“音音,怎么样?昨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别跟我装傻,当然是你拐走的那个男人怎么样啊?”
昨天两个人抱着买醉的心思,去了滨城最顶尖的地下酒吧,眼前的这个女人几杯酒精下肚,人也变了个模样;一改往日的理智,拉起一个男人就进了舞池,然后直到今天她才见到人。
闻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像还行吧。”
长相还是要打个满分的,性格也很温柔,她对着门廊的镜子再次审视身上陌生的衣物,合适且有品位。
就这么一夜连她尺码都掌握了,智商也很高的样子。
“和渣你的那个凤凰男比呢?“
闻诺一时语塞,渣她的凤凰男,真是个形象的比喻。
“没比较。”闻诺眼神闪烁。
裴希儿就是小人精,从小和闻诺一起长大,电光火石间就get到了重点:“没比较是什么意思,已知你衣服从里换到外,肯定是度过了狂热的一夜;求未知。”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不会吧?”不会她这好姐妹和那个凤凰男谈了一年,什么也没发生吧。
“会。”
裴希儿看不惯那个凤凰男很久了,在得到闻诺肯定的答案后,忍不住拍手叫好。
闻诺面带疑惑:“你这么看好昨天那个人?”不过一面之缘。
裴希儿自认自己看人十分准,面带得意:“那人多帅啊,那颜值,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