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给自己准备个保命符,圣手就是他的保命符。
别的不说,他要是能把小太子的腿给治好了,那这点“小小的”欺君之罪,是不是也能从宽处理?
再说了,小太子肯定舍不得降罪于他的,就是弄个双重保障,好歹心安。
跟李亮分开之后,谢意颜稍作休息就直接去了安阳城林家。
林然秋一家被屠,还丢了剑谱引得当地人心惶惶,安阳本是个富足安乐的小镇,那林然秋选这个地方也是奔着退休养老来的,现在好好的一个小镇,跟个鬼城差不多,谢意颜走在街上,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
“打壶酒。”
卖酒的老翁哆哆嗦嗦灌了一酒壶,递给谢意颜的时候差点摔地上,谢意颜稳稳接住,将银子递给老汉:“别怕,给你钱。”
“不、不敢,孝敬大侠的。”
那语气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谢意颜把银子放下,抬头看了看空荡的街道,原本还有几个人的街道,在他打酒的时候,已然空无一人,越发想个死寂的空城。
“老伯,我记得安阳城十分富足繁华,不过一二年没来过,现如今怎么如此萧条?”
“这……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声音颤抖得快要哭出来。
“你怎么会不知道?”谢意颜还要再问,那老汉直接扑倒在地:“大侠饶命,饶命呀,小的家有老母娇儿无人照料,求大侠饶我一命。”
“快起来。”谢意颜赶紧把人搀扶起来:“我只是问你几句话,怎么吓成这样?是不是与那林家没灭门案有关?”
谢意颜注意到老汉一直盯着他的面具,也就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摸着脸上的面具:“你怕戴面具的人?我也听说灭林家满门的人脸上带着一张鬼面具,难道跟我的一样?”
“不,不清楚。”老汉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要怕,我是朝廷派来查案的,带着面具是因为脸上有伤,怕吓着人。”谢意颜心口胡诌:“林家惨案已经惊动了京畿卫,我们周大人派我来查案的。”
他戴着半面具,但露出来的小半张脸也能看出来绝色的痕迹,确实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再加上语气温和得很,瞧着倒也像是个好人的样子。
“你是朝廷派来查案的?”老汉终于肯抬头看他了,依旧是怯怯的,不敢多话。
“对,没错。”谢意颜肯定:“安阳城乃属京畿卫管辖范围,出此大案,我们大人十分重视,所以特意让我再来看看。”
“我知道,我知道,周大人上次亲自来过了。”老汉有些激动:“可什么都没查出来,而且我们安阳最近也不太平,周大人走了以后,半夜总有带鬼面具的人出现,好像是守着安阳城一样,大伙儿心里都害怕,怕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周方来过了?动作这么快?
谢意颜假借周大人的名义本来还有点心虚的,一听周方来过,顿时底气足了许多:“我们大人也收到了消息,所以特意命我再来打探。”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老汉终于不再害怕,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激动,谢意颜按了下脸上的面具,直接问:“那后来出现的人,你可曾见过?”
“我没见过,不过有人在林家宅子附近见过,那宅子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老汉直叹气:“周大人上次也来过,没有线索,后来听说恶人又犯案,他就走了。”
“这位大人您说既然这恶人都上别处犯案去了,怎么我们安阳还有人看见那鬼面具?”
“一副面具而已。”谢意颜冷声道:“谁人都能买得,您看我这面具,不就是为了引他们现身,特意准备的吗?”
“他们?难道是一伙人?”
“对。”谢意颜肯定:“是一伙人,不过我们周大人已经在抓了,老伯你们放心,安阳城必定会恢复到从前的繁荣。”
“但愿吧。”
谢意颜把该问的都问了个大概,然后找着林家的宅子就过去了。
他借那卖酒老伯的口,将凶犯乃是团伙一事肯定出去,这样闫毅这边就能少些嫌疑,毕竟众所周知闫毅可是独来独往的,哪里有什么团伙。
是夜,寒鸦凄凄,谢意颜抽出了腰间软剑注入内力,提在手上,小心谨慎。
林家宅子已经被毁了,一片断壁残垣谢意颜使着轻功大致转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东西,若照那老伯所说,戴鬼面具的人应该就在这附近,若是发现他出现,应该会有反应,怎么什么都没有?
正疑惑,忽然就听见一阵鬼叫的笑声,诡异得很,似魔音乳耳。
“哦呵呵,哇哈哈,闫毅你终于还是来了,老子等你很久了。”那声音如鬼魅一般,谢意颜驻足,望着一个位置,保持警惕。
“既然等我很久,怎么现在又不敢出来见人,装神弄鬼是你想吓唬谁?”
“不敢见人?笑话,今天没有狗,咱俩好好过两招吧!”
迎面就是一阵冷风,谢意颜抬手就手中长剑刺了过去,意欲挑开对方脸上的面具,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他自问在江湖上没得罪过人,怎么会无端被卷入这种风波里面,肯定有内情。
可跟对方交手之后,谢意颜脑中警铃大作:“藏力,是你!”
“原来鬼面阎罗还记得我呢。”藏力脸上戴着一张闫毅的鬼面具,招数十分阴毒,谢意颜一点儿也没有手下留情,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