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嘿嘿一笑:“他不想吃南瓜,我吃。”
“除了南瓜饼还有什么呀?”
“砍了一块火腿,炖冬瓜汤。还蒸了红薯饭。”
梁辰馋得肚子咕咕叫:“什么时候能吃?啊啊啊,我饿啦!”
“半个小时吧,还没下冬瓜呢。”
炖火腿的汤锅,她特意选的南方用的那种两层盖子的汤锅,可以最大程度地保存水汽不外泄,让汤汁的精华在锅里循环。
一揭开两层盖子,火腿汤的香味儿啊,顿时香飘满屋。
梁辰一边咽口水一边想,张建军刚才肯定没闻到火腿的香味儿,要不肯定不会说出吃食堂的话。他可最了解他的小伙伴了。
一大锅火腿冬瓜汤,他们母子两个肯定吃不完。留一半汤放到晚上下面吃,浓香的汤汁儿,配上爽滑韧性十足的面条,再撒一把清爽的小葱花,香得很咧。
下午一点多钟,李婆婆才回来,一张脸晒的通红,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
弓腰驼背地把一背篼南瓜放进屋里,才锤着腰,给自己到了一杯凉白开喝。
云端听到隔壁的动静,过去看看。
李秀芬看到云端,连忙问:“云端,吃饭没有,我家张建军呢?”
“估计在酿酒厂玩儿,他听梁辰说我中午做南瓜和冬瓜吃,扭头就跑了,说是去酿酒厂吃食堂。”
“这个小兔崽子。”
“您还没吃饭吧,我留了饭,给您端过来先垫垫肚子。”
“不用,不用,我烧把火就把饭做好了。”
“您可别推辞,本来就计划了张建军的饭,谁知道他跑了。”
不容李婆婆拒绝,云端去厨房端了一碗火腿冬瓜汤,一碗红薯米饭,给李婆婆送过去。
李秀芬赶紧接过来:“哎哟,这么好的饭啊,我都舍不得吃。”
“有什么舍不得吃的,这几天这么辛苦,就是该吃好一点。”
两人正说着话呢,吃饱喝足的张建军回来了。
看到他婆婆回来了,笑嘻嘻地跑过去:“婆婆你累不累,我给你捶捶肩。”
“哼,累死我也活该。”
“嘿嘿,谁说的,累着你我可心疼了。”
李秀芬斜了小兔崽子一眼:“真心疼我,就算我让你每天吃南瓜你也愿意?”
那肯定……还是不愿意的。
云端抿嘴笑了笑,转身回家,过了一会儿,叫梁辰端了六个油炸南瓜饼过来。
张建军眼睛都亮了,这个南瓜饼一看就好吃。如果南瓜都做成这样的,他也愿意吃呀。
李婆婆看都不看孙子一样,拿起筷子吃饭,筷子搅动了一下火腿汤,张建军吸吸鼻子,什么香味儿?
刚才忙着和婆婆撒娇扯皮,他还没注意到。居然是肉汤和白米饭!
张建军抚摸着饱饱的肚子,哎,大意了!
李秀芬对孙子孙女管得严,油炸南瓜饼就在桌上放着,没有她的允许,张建军也不敢动。
李秀芬慢条斯理地吃完美味的午饭,不搭理眼巴巴看着南瓜饼的小孙子,把南瓜饼换到自家的盘子里,然后,放到橱柜里,锁上。
把云家的碗碟洗干净,擦擦手,扭头看到小兔崽子溜到门口。
“你今天敢去梁辰家蹭吃的,我打断你的腿。”
伸出门槛的腿,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又缩了回来。
李秀芬冷哼一声,端着碗碟去隔壁云家。
李秀芬笑盈盈地夸云端:“你可真会做饭,炖的冬瓜汤好喝。”
“主要是火腿质量好。永平县那边的人擅长做火腿,我回来的时候,特意跟人换了一条。”
“哎,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葡萄?”
“跟人买的,东拼西凑弄了这么多,我想试试做葡萄酒。”
云端不怕让人看到她家的葡萄,她这几天去乡下换菜,确实跟人换了不少葡萄,大家都看到了。
此刻她桶里的葡萄,大的小的都不一样,葡萄的颜色也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来源多,不是一个地方买的。
“做葡萄酒要不少糖吧,你搜罗了这么多葡萄,上哪儿弄白糖去?”
张家建国以前就是开酒铺的,对于酿酒李秀芬不敢说精通,也能说略知一二,当然知道做葡萄酒要糖。
“梁辰爸爸寄了一些糖票回来,再加上家里存的白糖,应该够吧。”
李秀芬咂舌:“你可真舍得!”
不说糖的事情,云端问道:“你家有空的酒坛子吗?我家杂物间那几个酒坛都是两斤装的小酒坛,我怕不够用。”
“我家现在也没酒坛,当时建酿酒厂的时候,我家的酒坛子都捐了。”
李秀芬一拍脑袋脑袋,想起一件事:“你再仔细找找,说不定你家还有大酒坛。”
“你爷爷原来还在的时候,喜欢泡药酒,那个时候每年都要买两坛粮食酒放着。你们家的跌打药酒可受欢迎呢。那么多药酒卖出去,酒坛子应该还在吧。”
“你没在的时候,我就给你家扫一扫灰尘,也没细看,你自己前堂后院都找找。如果都没有,你要想买酒坛的话,去酿酒厂那边问问,那里有一家人会做瓦罐,老手艺人了。”
“好,谢谢李婆婆,我再找找。”
李婆婆提了一嘴药酒,云端就想起来了,家里以前确实卖药酒。爷爷在的时候,家里偶尔闻得到酒香,她都习惯了,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