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怎么会见怪,什么事大,什么事小,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唉……这事闹腾的。”周老叹口气,问:“我等下要去医院,你去不去?”
想了想,我觉得这事也该做个了结了,便点头说:“方便的话,就带我们一程吧。”
而后,我们几人一起去了医院,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晨哥才从病房里出来,说:“领导想见你。”
病房外,此时已经有许多人来看望,他谁都没见,反而要第一个见我?眼见众人把视线投过来,我这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毕竟如今站在这里的,可不是什么科员科长处长,最低的,也是副厅级干部,正处级都少的可怜。听韩青说,与领导交好的一位副省委书记,也打算下班后来探望一番。
走进病房,只见领导已经可以坐起来,他靠在枕头上,望着前面的电视不吭声。晨哥进去后,把门关上,一时间,病房里只有我和他。哦,武锋并不能算,这种事情,他的存在感太低。
电视没有开,领导却看的有些出神,我等了几分钟,实在忍不住,便咳嗽了一声。领导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我,一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没注意杨先生已经来了。”
这话纯粹是骗人,我和武锋加起来三百多斤,换算下来,也接近整头猪了,怎么可能看不到。更何况,晨哥出去到我进来,中间只间隔了不到半分钟,什么事能让他想的那么专注?
不过,领导既然说这话,自然有他的意思,我没有拆穿,而是顺着话说:“晨哥说你应该多休息,身体不好的时候还想太多,会给精神带来很大的压力。”
“这些年来,我经受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不差这一点。”领导笑了笑。
我很惊讶他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正常人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后,要么充满恐惧,要么故作低沉。能笑出来的人,都是洒脱之辈。
“外面那么多人在等,我这第一个进来,总觉得受宠若惊,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杨先生真是爱说笑,如果真是受宠若惊的话,哪里会是这种口气。”领导并不介意我如何说话,反而一脸欣赏的说:“我很好奇,像杨先生这样的人,经历那么多危险,是否对人生有其它的另类感悟?”
怎么忽然谈起哲学问题了?我一脑门雾水,但人家问了,又不能不回答,便说:“感悟么……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一天,就好好活一天。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该做的事,其它的,管它三七二十一。”
“哈哈哈……”领导笑了起来,说:“这倒真符合杨先生的性格,虽说不算太理智,但这样活着,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我说:“你把我喊进来,不是为了交流生活感悟吧?”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顺口说说罢了。”领导话锋一转,问:“之前迷迷糊糊的,小晨讲的也不太清楚,早上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天然气泄漏,你们窒息了,至于真正的原因么……”想起站在供桌上摆弄打火机的婴儿,我迟疑了一下。
领导说:“杨先生有话直说,其实有些事情,我心里早有猜测,只是想通过你的答案来验证一下。”
“好吧……”我嗯了一声,说:“柳姐身上,确实有蛊,不过你也知道,被我昨天解掉了。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孩子的身上,也藏着一只蛊。”
说到这的时候,领导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神色,他看着我,用眼神示意继续说。我仔细斟酌了一番用辞,然后说:“对方的心思很细腻,设下了一个简单又有效的心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