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望康哭过一阵,吃过奶,把他放到他父亲身边,他看见他父亲还笑了,是笑着睡过去的。
“那,那……”宣姜氏其实也有很多年没照顾过长子了,这时候她再想起来,好像是他几岁的时候她才前在床前哄过他,往后,就再也没有了,这时候她想关心,也是无从着手,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见婆母神色着急,许双婉朝她笑了笑,道:“母亲,大夫人还在府里,有事我会叫他的,不过夫君近来身体不错,药王回去之前还替他施针逼出了不少寒气,儿媳料他睡足了醒来,也就无事了。”
“是了。”有她安慰,宣姜氏心里宽慰了少。
与归德侯回去的路上,她跟归德侯道:“我往后,都听你的,那外边的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宣宏道拍了拍她的手,心中却是沉重不已。
儿子在朝中不过好,现在连太子都在搓揉他,可偏偏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他就是上朝都是站在中间偏后,说话的声音小了,都传不到上面去,更别论,还有人不愿意听他说。
圣上看似是对归德侯府不介怀了,但宣宏道也知道,那是他没在圣上面前蹦哒惹他发火,他要是老出现在圣上面前,再惹起圣上想起前怨,那归德侯府做的再多也没用了。
他能为长子所能做的,就是在圣上面前保持缄默,尽量不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宣宏道前次犯了大忌才认清的事实,这一次他再火急火燎,也不敢轻易犯忌讳了。
宣姜氏回了屋,就又去了绣架那边,说要做善事给长子积福,宣宏道看着她嘴里念叨着这些话,也就由着她去了。
如此也好,比她跟着慌张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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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朝廷已经休沐,宣仲安在家中睡了两天才起床,途中阿莫他们有事来请示他,也是站在外屋跟他说的话,他也没起床,也没有去刑部和户部收拾后尾之事,就让阿莫他们替他传话,让侍郎大人带着人封门,待来年开堂。
请下属吃年酒这等事,也吩咐两部的侍郎去做了。
这两部的四个侍郎,有两个是太子的人,好人由着他们去做,想来太子也欢心。
宣仲安睡醒来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也没消沉多时,就被时不时大哭不休的孩儿弄得头疼不已。
这日就是小年,许双婉一大早就忙着大厨房那边的事了,京城小年这边,中午有个对祖先的小祭,要准备祭酒祭菜,祠堂也要布置,规矩甚多,她不放心,就守在了祠堂那边。
望康是个饿不得的,他想吃奶了,只饿上他半步,他吃着奶都要委屈地哼一哼,这下他母亲太忙,顾不上他,慢的岂止是半分,他扯着嗓子哭了一会见没人理,更是哭得地动山摇了起来。
被婉姬叮嘱看孩儿的宣长公子被他哭得一阵恼火,先是威胁再哭就揍他不成,后来又诱哄他,“你别哭了,不哭我今儿晚上就放我跟你娘中间睡,把我媳妇儿分你半个。”
望康还是哭,他也是两个多月的孩子了,身上有劲得很,哭着还蹬脚,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还要扬起来。
看起来脾气就不小。
“行,你浑,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下人抱他这小子哭得更是带劲,披上黑色裘衣,宣仲安被他哭得无法,拿被子把孩儿裹起抱在怀里,去找他娘去。
走到半路,碰上了匆匆正要赶回来的孩他娘,她欲要接过孩儿,长公子躲过了,抱着他带着她往屋里回,跟她道:“太爱哭了,哭得我头疼,要不我们这孩子就不要了?”
“莫要这般说,”许双婉好脾气地跟他轻声道:“孩儿虽小,但听的懂的。”
果然,她这话一说,本来安静下来,闭着眼吸着手指头不再抽泣的望康又大哭了起来,哭得他爹长公子直往凋凌的花园看,看哪个树桩子下扔个小孩比较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