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怡:“无墨斋剪彩之日,大堂外举办诗会,有一人才华横溢,又傲气凛然,女儿见他不是池中物。”
宁翰沉静地问她,“他姓甚名谁,是何出身?”
宁诗怡脸红,小声道:“女儿打听了他,三年前三甲及第,名声大燥一时,淮南人魏铎。”那般无双地男子站在她面前,她怎能把别人看在眼里,便是九五至尊的皇上,她也不想要。
“魏铎?”宁翰额心一跳,竟是他?宁翰对魏铎观感不错,尤其前些日子魏铎投靠了他。
可魏铎再好,也好不过皇上。
宁翰道:“不曾听闻魏铎有心仪地女子,他对你之心如你对他吗?”
宁诗怡没有回话。
宁翰:“那这样吧,我不逼你,如若三日内,魏铎来提亲,爹就容许你跟他走,但三日内,他不来,你就好好收拾行李,进宫做娘娘。”
“爹!”
宁翰皱起眉,脸上有些愁意和疲惫,“你姐姐那样,皇上又步步紧逼,爹为你着想,你也为爹爹想。”
说完他朝宁诗怡挥手,让宁诗怡离开,宁诗怡即使还想说什么,也住了口,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孙姨娘见她出院子,把她叫住,问她:“你爹都和你说了什么?”孙姨娘一脸喜意,像是猜到了谈话内容般。
宁诗怡脸上都是愁闷和烦躁,没理她,绕开她,往外跑。
孙姨娘咦了一声,嘟囔,“还往外跑啊?”
孙姨娘回她屋子,宁翰还坐在位置上喝茶,孙姨娘步姿袅袅地走过去,“老爷,诗怡不高兴,怎么你看着也不高兴。”她依靠着宁翰,手不规矩的摸宁翰的脸。
宁翰脸躲开,把她的手打掉,斥她,“你生的女儿,可不像你。”
“怎么不像奴家了?她那张脸如奴家年轻时一样,奴家把她生的那样美。”
宁翰骂她不要脸。
孙姨娘也不气,对他笑脸相迎。
宁翰说的不像,指的是孙姨娘贪慕荣华富贵,是个能抓住机会往上爬的,他要到孙姨娘时,孙姨娘都不是一手的。
但偏偏孙姨娘生了女儿,倒没她那个心劲儿。这点宁翰有些不喜,不过他想宁诗怡为她所出,得了她三分也够用了。
孙姨娘:“老爷说出来,没准儿奴家能为老爷分忧。”
宁翰只随意和她说说。
孙姨娘,“既如此,老爷心中不已有计较,但奴家要说一句,那腌臜事儿老爷不必出手,交给那位来做,更好些呢。”
宁翰一想,大笑,把孙姨娘拉到腿上,道:“你可真是个人精。”
孙姨娘在他怀中娇笑。
三日内是绝对不能让魏铎来求亲的。
宁翰不知道魏铎对宁诗怡是什么心思,若宁诗怡说动了魏铎,那这事就麻烦了。
所以不管魏铎对宁诗怡是什么心思,他都不能让魏铎来求亲。
那他势必要做一次恶人了。
不过孙姨娘倒提到点上了,他若阻挠魏铎,诗怡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肯定气他,不愿再听他的话。
而若阻扰魏铎的人是皇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诗怡若恨皇后,便不会再有任何顾忌,只会被刺激的更加奋进的去讨宠,这对他才是有益的,他已经不想再要一个不得宠的女儿了。
宁翰开怀,孙姨娘也很高兴,她在后院久了,自和老爷这种大男人不同,她知道女人恨另一个女人会变成什么样,诗怡现在性子不像她,那是她没经历过事,若是经历了,也会变成她。
她嗤嗤笑,那么大的人了,待在男人怀里,还如同小女人一般,娇娇痴痴。
......
宫外的事唐瑶不灵敏,但唐随在,她就相当于有了半只耳朵。
唐随递信来说宁尚书令有把府中二小姐送来的心思,让她万事小心。
唐瑶接到信,悬着的心算是落了一半,这个落不是放心的落,而是不用再想孙诗怡是会进宫呢,还是不会进宫呢。
皇后都要进庙了,宁诗怡那儿还有动静,直觉告诉她,这次,宁诗怡是必来了!
唐瑶提笔,回个信给唐随,一个字落,才猛地发现,自己的字还不是唐瑶儿的字。
蓦地,她的心紧了,跳快了好几分。
未知的事情总让人内心惶惶,不太镇定。
唐瑶把纸团成一团,扔了,心道自己要加快速度把字练成了。
她叫秋月进来,为自己代笔。
秋月虽不懂为什么主子不自己写而要自己写,但没有出言询问,提笔。
唐瑶道:“二哥所言之事对妹妹十分紧要,多谢二哥,还需麻烦二哥一事,妹妹不了解孙诗怡为人,请二哥详查孙诗怡,将此人秉性告知,日后好做应对。”
秋月把信送走。
唐瑶什么都没再干,一心一意的在房间临字,但是心却难以平静,满脑子都是孙诗怡,还有书里她承宠的描述。
她写不下去了,把笔扔了,字团成一团收起,喊秋月,“秋月,让人煮些汤汁,咱们去看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