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面色僵,却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福身道:“嫔妾谨记贵妃娘娘的教诲。”
皇后面色微变,见娇娘虽先附合自己之言,可针对袁氏的话却明显是在挑衅自己,心中怒火顿生,略勾了勾嘴角,出言道:“好了,都是潜邸的老人,哪里有什么教诲不教诲的,真若说到教诲,日后可有珍贵妃忙的。”说道这,皇后笑的有几分快意,看着娇娘道:“今儿可件事要与你们商量下,开春便要选秀,本宫忙于打理宫务,这初选便想交给你们几个来办,珍贵妃贯好眼力,到时候可要为皇上挑选几名佳人才是,也好充盈后宫。”
娇娘面上笑意不变,只是藏在袖下的手握成了团,轻声道:“臣妾哪里能当此大任,只怕要辜负皇后娘娘的美意了。”
“怎么当不得,本宫说你行你便行,再者,初选也不是交与你个忙乎,贤妃和李昭仪、沈昭容、齐昭媛亦会在旁协助于你,你便莫要推辞了。”皇后笑的温和,语气是温和至极。
娇娘见推辞不得,也只能生生受了,心里却呕了血,心道,让她经办初选,皇后就不怕她选出些无盐女来恶心皇上?
不得不说,提到选秀,不止是娇娘,便是贤妃几个脸色也不大好看,虽李昭仪几个已不得皇上的宠幸,可却也不愿见有天有人踩着她们上位,故而这份差事,几人领的皆是不甘不愿。
时间飞逝,谢了那明霜傲雪的红梅,柔嫩娇艳的桃花俏立在了绵绵细雨中,嫔妃们亦脱去了厚重的宫装,换上了轻纱薄翼,纵然无人欣赏,个个亦如这□□下的娇花,争奇斗艳。
这日,不约而同的,贤妃几人都着了最奢华的宫装,簪了满头珠翠,等待着那些或娇艳动人,或清雅袭人,或娇俏可人的小娘子们进入这气势磅礴皇城。
含凉殿中,通过筛选的众秀女静静的等在殿外,随着个尖细的通传,有秩有序的五人为组进了含凉殿,却皆是敛首低眉。
坐在左侧的贤妃脸色微沉的看着这些花骨朵似的小娘子,撇了下嘴角,哼声道:“不是都筛选了番吗?怎么还这么人,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
李昭仪轻笑声,看了低头大气都不敢出的五个秀女,说道:“所以才有这初选,毕竟内务府的人也不过是按照规矩办事,哪能真做得了什么主。”
“李昭仪说的是,嫔妾倒是瞧着这些小娘子不错,个个娇嫩的呦!倒是让嫔妾觉得自己都老了。”沈昭容笑吟吟的指着下面个簪了粉花的秀女,说道:“嫔妾瞧着这个小娘子倒是稳重的很,都抬起头来瞧瞧,这般低着头,连个容貌都瞧不清,让人如何选。”
得了令,五名秀女顺势抬起头来,之后不由愣,只因内殿高位上并无人,倒是两侧坐了四个打扮华贵的娘娘,却也不晓得这四人分别是哪位主子娘娘。
“这般姿色,也不过尔尔。”贤妃轻蔑笑,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轻挥了下手:“这般姿容怎配留在皇上身边侍奉。”
贤妃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语,对于这些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而言委实让人难以接受,不平之心亦被勾了起来,不由悄悄看向那说话之人,见她穿戴最为奢华,满头珠翠,肤色玉白,眉目生的极为艳丽,妩媚中带着几分凌厉,坐姿呈傲慢态,不由联想到了参选前家中提到的珍贵妃,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家中长辈委实夸大了这位宠妃,虽她容貌娇艳,却也当不得艳冠京华之名。
这五位秀女的轻视之心却在下刻被人打破,李昭仪淡淡笑,说道:“嫔妾倒觉得那簪了粉花的小娘子清秀可人,想来珍贵妃娘娘瞧了也会喜欢的,不若贤妃在等等,珍贵妃娘娘有事被耽搁了,等她到了在做定夺。”
李昭仪心道,贤妃当真是个蠢的,怪不得昨个珍贵妃派人来嘱咐自己,若不然,依照贤妃这么个选法,定是要便宜了旁人,这秀女初选虽说会被刷下去大半,可怎么也要留下三十人左右,正因如此,才应该趁早选出那仅是清秀之姿的秀女占了名额,若不然,选到后面,为了凑够人数,少不得会挑到那容貌出挑的入选,倒不如趁着现在,先紧着姿容清秀可人的入选,免得后面出了纰漏。
李昭仪话出口,五位秀女这才知晓,原来这傲慢宫妃并非传说中的珍贵妃,而是育有大公主的贤妃娘娘,时又生出惶恐之心,这贤妃娘娘已如此傲慢,那宠妃珍贵妃又不知该是何等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