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子猫腰把鞋子脱下一只撇过去,见到儿子没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老头子,你怎么不把我接了去?留下我一个人吃苦受累。闺女不能常在跟前,将来不知道会如何,儿子又不成器连个媳妇儿都混不着,你让我怎么活?”
绿柳见状不由得皱眉头,不知道今个儿这差事交付给她会不会坏事。
“花婶子,地上凉赶紧起来。”她迟疑了一下,上前把花婶子扶起来说道。
“呜呜呜..”花婶子边哭边骂骂咧咧,进了屋子这才有心情瞧绿柳,“我认得你。”
“花婶子好记性,我跟花穗同在孟府当丫头。上回你去府里找花穗,我也在跟前。”绿柳笑着回道。
她听了脸上登时有些尴尬,讪讪的让绿柳坐下,又倒了一碗白水。
花穗的父亲早亡,花婶子拉扯两个孩子很艰难。好容易熬到儿子长大,可儿子却吃喝嫖赌不成人。家里稍微值钱些的物件都被他偷偷卖掉,连祖上留下的房子和一亩薄田都混没了。
实在没有出钱的地方,他竟然把自个的亲妹子卖到孟府做丫头,花婶子气得病倒在床差点蹬腿,可卖身契都写了又有什么办法。
那败类为了多换银子,不仅把妹子卖了,而且写得是死契。被卖之人从此生是主家人,死是主家鬼!或打、或卖、或杀,全与家人无关,即便是想要见一面都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