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离别在即,写下这封信,你找不到我了,应该会来这里。
斟酌了好久,也没想好该说些什么,可什么都不说,又怕你埋怨我。
你不必为我伤心难过,变成鬼的这段日子,本就是侥幸得来,更幸运的是还遇到了你,我没有什么好遗憾。
对于你,我也并不担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重回生活的正轨,也愿你事业蒸蒸日上,前途似锦,这样,若我有幸能转世投胎,或许十年二十年后,还能在电视上看到你,要是老天对我再好一点,说不定我还能遇到你。
假设是二十年后,我们相遇,希望你能离婚,或者成寡妇。
嗯,那个时候肯定会有人说你老牛吃嫩草,或者说我抱富婆大腿,吃软饭什么的,想想也挺好对吧,互补了。
还有不管你以后和谁在一起,郑南木都不行,不般配!
吴悠抹了一把脸上湿乎乎的鼻涕眼泪,不由笑出声来,“什么啊,乱七八糟的,就不能好好煽情一下吗……”
何遇 没有让她失望,信纸背后还写着一行字。
亲爱的小草莓,再见。
祝安好。
你的初恋,何遇留。
“好吧,初恋,也祝你……下辈子还有一张帅气的脸……”
嘀嘀——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院子里响起了汽车鸣笛声,紧接着,吴悠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你!你……你怎么了?你哭了?”
吴悠轻舒了口气,声音恢复如常,“没,有事吗?”
“祖宗,你说呢?咱是时候回家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何遇掐算好的,她来到这的第一天他出现,她要离开了,他便消失。
就这样吧。
吴悠拿着这封信,走出了阁楼,将门紧紧关闭。
陈新已经在客厅里等待了,手里还拿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连忙恶狠狠的说,“今天也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别跟着神经病似的。”
“吴悠,你真哭了?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是认识吴悠以来,陈新第一次看她在没有拍戏的时候红了眼睛。
“刚才在电影,正到感人的时候。”
她表现的没有任何异常,陈新这才放下心,笑着打趣道,“什么电影啊,还能让你哭,这么感性吗?”
吴悠斜睨了他一眼,“废话这么多。”
“行行行,我不说了,走吧,我上楼帮你收拾东西,你都有什么要带的吗?”
“就化妆品和衣服吧,别的不拿了。”
“成,你坐这等我。”
吴悠嗯了一声,无力的依靠在沙发上,清晨的阳光透过乳白色的窗纱,淡淡的冷冷的投射进来,平时总泛着一层暖晕的客厅,此刻竟让吴悠感到刺骨的寒意。
吴悠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何遇就在她身旁,双手环绕她的肩膀,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这么一想,吴悠又止不住的掉眼泪,且有越哭越凶的架势,她不想让楼上的陈新听到,只能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努力的憋着泪,嗓子眼里发出一阵阵微不可察的抽泣。
十分钟后,情绪才渐归平静。
吴悠起身,去洗了把脸,将凌乱的长发梳理整齐,束于脑后。
从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碰到陈新拖着一个大行李箱下楼,“我还以为你那些餐具你也要拿着呢,特意带了两个行李箱,早说不带啊。”
“走吧,我想去剪个头发。”
陈新愣了愣,“剪头发?你不是说,长发及腰要嫁人吗?”
娱乐圈演员的角色多变,没有一个女明星有这么长的头发,吴悠的头发之所以会这么长,是因为这两年她一直在拍古装剧,留长了以后就怎么也不愿意再剪掉了。
“心情好,怎么,你不是也一直想让我换个发型吗。”
“哎呦,我可太想了。”生怕她后悔似的,陈新赶忙将东西都搬到了车上,“走吧走吧。”
吴悠提起自己的包拿着手机,缓缓的离开了这栋房子。
锁上门的那一刻,她忍不住红了眼睛。
她想,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
吴悠剪完头发,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下午了。
门口的油漆和祭品早已被清理干净,不留一丝的痕迹。
两个助理在门口等她,“悠悠姐!你剪头发啦!”
说话的这个叫莎莎,是一个有些韩范的女孩,跟了吴悠三年多,开朗活泼,而她旁边那个酷酷的短发女孩是金子,少言少语的,做事却很麻利。
吴悠走过去,对她们俩笑了笑,“我的新发型怎么样?好看吗?”
吴悠把一头长发剪到了肩膀,微微的做了弧度,看上去有些慵懒和妩媚。
“悠悠姐当然什么样子都好看了!是不是金子。”
金子点点头。
“我就当听不出来你们在拍马屁,等多久了?”吴悠一边开门一边询问道。
“二十多分钟吧,新哥说晚上有个通告,让我们在这等你,珠珠姐一会就来。”
陈珠是吴悠的造型师,跟了吴悠八年整,今年四十岁,是一个全能型选手,不管是做发型,还是化妆穿衣,她都是业内的佼佼者。
吴悠进门,将行李箱扔给两个助理,“我知道了,我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