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一座古朴的院落面靠大海而建, 赤红色的木门之上挂着一副牌匾——如月棋院。这座院子占地面积极大,从院外一窥也能感受出棋院中的排布极其雅致,可令人奇怪的是进出棋院的人形形色色。有穿着破布麻衣的贩夫走卒,有晒得黝黑的渔夫,有穿着名贵西服的小说家,也有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女学生。很奇怪……这个棋院装潢典雅,按理说主人应当是一个爱慕风雅之人,却又允许那么多与此格格不入的人进入。况且,围棋虽然不似早年间是中上阶级的消遣方式,但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过来下棋属实奇怪。椿理子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海水咸湿味之外,没有任何一丝鬼的气息。“如果你还敢跟进来,我就宰了你。”身侧突然响起不死川的声音,将椿理子从思绪中拽回现实。和不死川相处得久了,他的哪句话是在说反话,还是在生气,椿理子都能从细微的语气中察觉到。而这一次,是真生气了。所以,椿理子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目送着不死川和无一郎走进棋院。可在不死川的一条腿即将迈过门槛时,看守大门的门房却冷不丁掀起眼皮。“两位,你们怕是没有资格进去吧?”“啥?”刚才不死川就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但想到队律中不能和普通人起冲突这一条,又把怒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我是说,你们两位没有资格进院子。”来这棋院的三教九流比比皆是,门房也不怵外表凶狠的不死川,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资格?赌场、茶楼等诸多场所都是需要入场费,不死川自然而然将入场资格想成了钱财。“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双倍。”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羽织中准备掏钱。但门房却摆摆手,打住不死川的大款行为。他抬手指向玄关外的棋桌:“要赢了我们棋院的学徒,才能进入棋院。”棋桌上已经放好棋奁,桌面一侧的座位坐着一个年纪不够十五六岁的少年,已是恭候多时。“啥?要下棋?”不死川的脑袋瞬间就大了起来,“给钱不成么?”在没加入鬼杀队前,身为家中长子,不死川一直在帮助母亲减轻负担,照顾弟妹。而在加入鬼杀队之后,不死川终日沉浸在磨砺剑术和杀鬼这两件事。别说是下围棋了,他连汉字都不会写,又怎么会知道这玩意怎么下?!拥有同样困境的还有无一郎。他没有之前的记忆,直觉告诉他就算有记忆他也不会下,而且平时无一郎也不会研究玩乐,对于围棋的规则一概不知。
对此,门房呵呵一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你们立马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们二人身侧掠过。椿理子走上前,微笑道:“我想来试一试。”门房向玄关处一指:“那便请吧。”“喂!你还记得刚才我说了什么吧?”不死川皮笑肉不笑道,此刻怒火仿佛具现化,在他的背后熊熊燃烧。“记得。”虽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椿理子的脚步依旧往前。“记得你还不赶紧……!”椿理子在棋桌前坐定,将垂在胸前的黑发别在耳后,温温柔柔地冲着不死川笑了笑。“但不死川先生说得是‘跟’吧?”她的言下之意是“既然你连进都进不来,那我根本就不算跟”。语毕,椿理子将视线集中在棋盘之上,双指捻起一颗黑子,落棋砸出清脆的响声。可还没等不死川发话,无一郎抢先一步走上前:“我过去看看,没问题吧?”在玄关处还不算正式进入棋院,过去看看也无可厚非,于是门房便再一次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此刻,棋盘上已经零零散散布上棋子,柒恶羣叭乙丝巴咦六旧刘3,吃肉停不下来捻起的棋子的手交替在刻线上落子。围棋对于椿理子来说并不难。毕竟哪家的名门闺秀都要在琴棋书画这方面卷,椿理子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棋艺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而从刚才进出棋院的人来看,身份阶级之间的差距相当悬殊。尚处于底层温饱线的人根本不会拿多少时间出来练棋,这也就说明——这个卡在门口的试炼,不过是想验证一下进入棋院的人是否会棋,并不会存心为难。果不其然,她想对了。不到半个小时,椿理子便速通了这场棋局。门房递给她一块刻有“丁”字的竹板。“这个是?”椿理子有些疑惑。“你进入棋院就知道了。”门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旋即又将视线转了过去,“棋局已经结束,二位怎么说?”不死川:“……”刚才他和无一郎杵在棋盘前快半个小时,来来回回的黑白子看得他脑瓜子生痛。这玩意看样子是不能短时间速成了,也不能大闹一场打草惊蛇。“我们先走,晚上再找机会……”万般无奈之下,他凑到无一郎耳边低声道。可却没想到无一郎居然径直在棋桌前,语调平淡道:“我也想下一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