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选择炸掉父亲、我、还有一切反对您的人。现在他们要求剥夺你的地位,让您做我的王后,让您再也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兄长,这就是您错误选择导致的结果。”
严胜呆住了。父亲,龙,铁王座,还有缘一的面容依次倒映在他的视线里,命运不但胡乱抛掷硬币,还从不吝惜于和继国严胜开玩笑,将珍宝堆砌在他眼前,再依次一一地取走。
他颤抖着,抬起头看缘一,面前的胞弟如此陌生,他在怜悯着他,又像是在毫不在乎地伤害他。神之子用自己独一无二的视界推导出答案,并讥笑着凡人的短浅愚蠢。
“多么可悲啊,兄长。”缘一叹息道。
铁王座年轻的新王蹲下身子,解开他的发带,束成马尾的银色长发披散滑落。
严胜尚且沉浸在缘一对他的嘲讽无法自拔,而胞弟低着头,继续解开他的紫色外袍,“鬼舞辻无惨有没有和兄长说过,仪式究竟是怎样的?”
腹痛似乎更加剧烈了,严胜弯下腰,试图让自己蜷缩起来,缘一发现了这一点,将手轻轻覆盖在他的小腹上,温柔地抚摸着。
“兄长不用担心,是药起效果了,。”
他震惊地抬起头,“什么药?”
“看来鬼舞辻无惨也没和您说太多。”缘一说,“是提前适应仪式的药。您的身体热起来之后,就可以在您身上画下咒文。”
严胜确实感到燥热,长袍褪去后,他身上几乎不剩什么。几名红袍女巫却毫不避讳地注视着他的身躯。铁王座昔日的继承人一向衣着得体,何时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他磨蹭着后退,想躲到缘一身后遮挡自己,却被胞弟拽着锁链,一把拖到身前。
“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看到兄长这副样子,但为了仪式,请稍微忍耐一下。”
惺惺作态,他想这么指责缘一。吐出恶毒话语的舌头却突然顶上一根粗大的,横在他口中的异物,缘一把不知什么东西粗暴地卡入他口中。突如其来的侵入感撑得他想要作呕。严胜弯下腰,试图缓解恶心,将这不明所以占据口腔的异物吐出来。缘一却把那东西朝他的口腔推了回去。修长的手指自发根向脸颊划过,挑着一根束带系在他唇角与后脑间,系了个结。
“……!”
“一会儿可能会有些疼,我怕兄长咬伤自己。”缘一解释道,“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不会让仪式伤害到您。”
他从喉间挤出威胁的吼声,胞弟无动于衷,解开最后的里衣,让他赤身裸体地跪在祭坛上。然后转过头,对那几名一直立在祭坛外的女巫示意:
“久等了,请开始吧。”
几个女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口中都念诵咒语,围绕着他身侧跪坐下来。其中一个捧着银盆,里面盛着血一般的暗红液体,就连不懂魔法的严胜都能感到那里蕴藏着某种神秘力量。另一个女巫拿起一支笔蘸取红色,将笔伸向他的脸。他下意识想避开,缘一却跪坐在身后,钳制着他的头,迫使他转向女巫。
红色的灼烫液体在他额角留下花纹。女巫的笔勾勒着不断向下,从额头到下巴,蜿蜒过脖颈,柔软的笔毛扫过乳首时,他忍不住抽了一口气,脖颈向后仰,躲避着笔锋扫过身躯的酥痒感。但缘一就在身后,这举动倒像是在故意凑近胞弟一般。缘一满足地环抱住他,下巴放在他颈窝,作出幼年时撒娇的模样,然而此刻他再不会吃缘一这套,严胜一肘击向身后,被同胞弟弟轻而易举地闪开了。
“兄长,不要乱动,她们会画歪。”缘一叹息道。
他不予理会,身躯挣扎着,铁链发出急促声响。然而缘一紧紧地抱着他,像是一尊铜驻的塑像,怎么也无法挣脱。红色笔尖自胸口再度向下,掠过腰腹,这次严胜看清了,画在他身上的是一簇簇深红色的、流动的火纹,与缘一头上天生的红斑一模一样。这也是命运吗?真龙血脉额头上竟然有着与继国家禁忌法术一样的印记。
严胜全身都在发烫,被画上红色斑纹的地方格外灼热,额头那块与缘一胎记相同的位置像是要烧着了似的,带着他的脑袋都烧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扭动躯体,缘一依旧稳稳桎梏着他,双手像是滚热的铁箍,没有一丝颤抖,呼吸却逐渐粗重起来。
“兄长,把腿打开好不好?”缘一轻轻喘息着,用从前请求他、讨好他的语气说,“该画到下面了。”
他低下头,红色的斑纹已经蔓延到下腹,女巫的笔悬在空中,等待着他配合。这太荒谬,所有人一定都疯了,严胜摇着头想,他自己已经疯狂到神志不清,出现幻觉。紧紧控制着他的缘一大概也不正常,能想出这种魔法的继国家更是一早疯得离谱。该有一桶野火深埋地下,然后瞬间炸开,让在场的所有人化为灰烬,让女巫永远遗忘他今日的耻辱经历,让继国缘一陪着他下地狱。但缘一忽然轻轻咬了一口他的耳垂,严胜因疼痛恢复了些神智,想起真龙不畏惧火焰,野火杀不死缘一,该下地狱的从来只有他自己。
他只有拼命并拢腿,不让女巫的笔再进半步。缘一却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留给他,第一武士有力的手强行掰开他兄长的双腿,让从未暴露于他人视线的私处大敞着,供笔侵入。细嫩的大腿内侧落下火纹,灼痛之外竟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快感。严胜闭上眼不去下身的情景,却在一片黑暗中想起龙石岛被封给缘一的那个晚上,胞弟来到他寝宫,轻轻地吻他,嘴唇像一片羽毛。那轻柔的触感竟和此刻有些相似。电光火石间严胜脑海里闪过缘一亲吻他下身,柔软的嘴唇上下游移,不断抚慰着幽深缝隙的样子,打了个激灵,急忙再度睁开眼睛。万幸缘一并不知道他具体想了些什么,只满意地发出哼声,轻轻啄吻着他的颈。
笔游动着,进入双腿间的缝隙,来到前端,来到光滑平坦的会阴。笔在此处停留许久,不断地扫弄,跃动,折磨着他。敏感细嫩的肌肤难以承受软毛来回搔弄的酥麻感,严胜觉得自己的欲望抬了头,下腹升起的热流让他发疯。他扭着腰想逃开,下半身却被缘一牢牢钳着,连颤抖都被压制得异常可怜。他像发了高烧似的头昏脑涨,下腹疼痛得快要炸开,只得紧紧咬着口中的异物,才勉强不让痛苦的呻吟声泄露出来,让缘一听到。
这就是赎罪吗?这就是神对他将神眷之子性命弃而不顾的报复吗?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前任西境守护,一身黑袍的火术士与他一同站在露台上,凝望着远方的宴会厅。
他看到北境使者与铁群岛、河间地的封臣鱼贯而入。御林铁卫与继国家的卫队也拥着疯王进入了宴会厅。疯王,是的,他已经不太想称他为父亲,只把他当做一个恶贯满盈的疯子会让严胜的心里稍微轻松一点。
他们等待着宾主尽欢,等待着宾客们酒入喉肠,半醉半醒,这时引燃野火,没有任何人能够逃离。
“宴席过半,你们准备何时点火?”严胜问。
“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再等等。”无惨悠闲地举起茶杯,姿势不像西境守护,倒活像个贵妇人,“这次最好把烦人的老鼠全都炸死,免得事后纠缠不清。”
他看着同谋镶了一圈黑灰色毛领子与蕾丝花边的大衣,加之这位同谋表现出的为人做派,觉得鬼舞辻无惨比宴会厅里任何一个人都更像老鼠。
“河湾地那些人也进去了。”无惨拢了拢大衣,“还差两个。”
“还有谁?”严胜问。
“产屋敷还没进去。”无惨说道,“还有……”
门忽然按照一首西境歌谣的节奏被叩响。他挥挥手,示意下属可以开门。一个七彩瞳眸,身着教士服装的男人走到无惨身侧,他记得这个人名叫童磨,是无惨安插在旧镇教会的得力部下。
“无惨大人,产屋敷大概不会来了。”童磨笑眯眯地说着,“啊,严胜殿下,今天也气色不错呢?”
他无心寒暄,“产屋敷怎么了?”
“说是之前身体就不好,今天忽然在路上昏倒了。”童磨用扇子点着下巴,“倒是有个麻烦的人物刚刚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