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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刺耳了,佴因拧眉。
女人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力气大得几乎快把他骨头攥碎。
佴因只是近距离看着这张陌生面孔,被女人碰到的地方钻心的疼,又说不上有太大的感觉。
脖子被尖利的指甲凑巧划过,留下一道细长的痕迹,不深不浅,向外渗着丁点血丝。
女人见了血,稍恢復理智,用力撤开手:“把他赶走。”
碍于佴因态度异常,闻亦柊一直在尝试平复自己的心情,才遏製住衝动。
听见此话,他有所动作。
佴因不为所动:“他是我的同学。”
他着重了“我的”二字。
“你不需要同学。”女人目不转睛地盯他。
“你不需要有同学,更不需要朋友。”
佴因的记忆告诉他,这些话他听过很多次。
女人缓缓说:“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你人生中的故障,但你的人生不容有差错。”
她无比清晰的从佴因眼中看出一抹敌意。
她愣了愣神,敌意。
再清楚不过,这敌意是对她的,来自她亲生儿子的。
“如果你执意跟我成为对立面,你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
女人的语气凄凉起来:“你会像我一样可悲,并且回归那种恶心的生活。”
很久,女人没用过这类词汇形容过自己,因为后来的她拾起了脸面。
她撕破了以往遮挡自己的虚伪布料,狠命地用力挣扎,仿佛哭诉:
“我耗费我的一切换你的衣食无忧,我眼睁睁看着你过上好日子,有人愿意收留你,但我只会被一脚踢出门外。”
“你明明只需要待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受苦就好……”
她逐渐语无伦次。
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闻亦柊轻轻把佴因拉在身后:
“需不需要、以及他以后会是什么样,都不是您一个旁人说了算。”
“如果可悲是指不被任何人需要,那起码现在看来,您是挺可悲的。”
“但和您不同,国家需要您的儿子,学校需要他,我需要他。”
……
室内绵延着呼吸声。
佴因脖子上伤口的血简直像跟从闻亦柊眼睛里溢出来似的,着实扎眼。
闻亦柊直勾勾地看了良久,用微凉的嘴唇贴了上去,和伤口严丝缝合,欲要把献血给堵住似的。
伤口和人恰恰相反,烫得不行。
感觉不到是假的,佴因略带错愕地睁开眼,就听见闻亦柊吐字不清的闷声道:
“消毒。”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去准备三次的考试了,所以一直没时间码字,我会弥补的(握拳)
蔷薇果
美名其曰是消毒,但这个姿势、这个动作,用在他们身上怎么看怎么的怪异。
或许是因为在夏天,佴因觉得自己的体温直线上升。
闻亦柊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得逞般地退开了。
他取来药,用指腹沾着均匀涂抹在伤口处,一边问:“讲讲吧,我给你当回受气包。”
一副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大义凛然样。
另一个人没第一时间回答,静了会儿。
窗外的车鸣杂乱,布谷鸟恰在上停留稍许,爪牙稳稳抓住细长的枝桠,压得其向下弯曲。
却没发声。
等犹疑过后,佴因以一种回忆他人生平的口吻阐述着:
“太往前的事我也记不清了,但她确实把她当时所拥有的一起都赠予我了。”
想了想,他补了个词:“毫不吝啬的。”
“后来大了些,我依稀记得有对挺阔绰的夫妻提出要收养我,她拒绝了。”
佴因移了移目光:“那天,她在那家人门前大吼大叫,活像屋内住着该被千刀万剐的罪人。从那刻起,她成了旁人眼中十足的……疯子。”
语气平缓,不怒不悲,对话中的内容起着一成不变的精华作用。
“她为什么不同意?”闻亦柊皱紧眉头,对此想不通。
“为什么。”佴因咬字重复了一遍,眼神是飘渺的,却似乎透过空气在质问着谁。
闻亦柊也终于从这突然趋向极端空旷的眸中见到了该有的情绪。
他看到佴因感到很讥讽地拉扯下嘴角:“她……”
不同寻常的,佴因被哽了一下才启齿:
“她嫉妒任何一个过得比她好的人。”
闻言,闻亦柊几乎是立刻便明白了言下之意,抿住唇,五味杂陈全沉浸在眼底。
那隻布谷鸟没耐心听故事,开始了绵长又脆生生的鸣唱。
“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她明明自卑到了骨子里,又偏生自傲到了极点。”
佴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
闻亦柊关上卧室的门,举
', ' ')('目向电视机旁端着茶杯的女人望去。
一张干涸的脸上再难寻找出别样情绪,除去她眼睛泄露出的麻木僵硬,刚才的一切恍若隔世。
显然闻亦柊的出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平静。
这次,女人快闻亦柊一步开口:
“滚出佴因的视线范围,他不需要你施舍的那丁点友情。”
忽略前景,听上去还挺像个称职的好母亲。
闻亦柊自认自己脾气不好,直言打断:
“到底是他不需要,还是你不想他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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