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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外乎月牙这样说,这个小人偶异常精致,衣裳上的花纹纤毫毕现,且连衣襟上盘扣的海棠花纹都做了出来,所以很能看出小人偶身上的衣裳妆容都是沈芝穿戴过的。
不过工匠肯定不知道穿戴的模样,只能是让做这小人偶的人下的功夫。
沈芝望着小人偶身上的裙子发髻,虽然衣裳很是面熟,可她太多海棠红石榴红牡红各种红的裙子,一时没能想起是哪天的装扮。
倒是月桐看了几眼,想了起来:“我记得国公爷寿辰那日,小姐穿的这条裙子。”
安国公的寿辰已经过去快半年,沈芝记得有这条裙子,可上面花纹的图案走向早就模糊成一团,没想到他竟然还能记得。
沈芝笑了下,但很快那笑就消失了,也不知道今天顾浔检查他的药了吗
顾浔的确检查了他用的药,也幸好检查了他的药。
顾浔拿着翠玉细口药瓶,指腹轻轻地摩挲,告诉陈越:“此事还劳烦陈大夫替我保密。”
陈越大骂了顿做这种事的人,缓过气后,才看着顾浔问:“你刚才说什么”
“请陈大夫帮我保密。”顾浔道。
陈越这下叹了口气,他虎背熊腰,浑身肌肉硬邦邦又结实,一点不像个大夫,闻言道:“今晚老子回去重新给你配一瓶药,只是你的腿恐怕要恢复如初恐怕更麻烦。”
陈越年近三十,早几年在太医院任职,后来受不了里面的条条框框,愤而辞职。他医术高明,顾浔的腿回京之后先是找太医们看,能进太医院的自然是都是一等一的圣手,可在宫中一番历练下来,看病的准则早变了,宁可慢吞吞熬,也不敢下重药。
顾浔的腿当时不仅受伤,还中了毒,若是照着他们的办法治,能治好,可绝对会有些问题的。顾浔便寻了陈越。说实话想让右腿恢复如初很有难度,不过陈越越是有难度越能引起他治病的激情,而他的确也是个天生该当大夫的人,还真就让他想出了办法。
若是按照他的办法,顾浔的右腿等到明年夏日,就能和从前无异。
只是五天前他上山采药,五天后刚到国公府却发现这个令人捉狂的事实,顾浔的伤药里面竟然被下了毒。
“这毒有些麻烦,不过你用的量少,清除虽然麻烦但也只是花些时间,可对你的腿带来的损伤不可逆,”陈越扼腕道:“恐怕会留下一些毛病。”
要是以前他能够让顾浔右腿恢复鼎盛时期的九分,现在恐怕只有五六分了。
虽说就算有些跛或者不便不影响日常生活,可顾浔是个将军,有这样的一条腿,可是极大的挫伤他的战斗力。
顾浔倒是很冷静:“陈大夫尽力便好。”
陈越拍了拍顾浔的肩膀:“你放心,我再再想办法。”
顾浔颔首,表示知道了。
既然如此,陈越也就没多留,离开齐王府,回了自己的医馆。
等陈越离开后,顾浔慢慢坐下,他没想过他的药会出问题的,当今陛下是他的皇伯,胸有大志,自信自傲,对有能之人从不吝啬提拔重用,登基二十年,从不曾因任何大臣功高而贬谪或陷害。至于那群皇子,虽然储位争夺的厉害,可他从不站队,只忠于陛下,他们没理由也没这个能力来害他。
想了一圈,顾浔只能将目光落在了齐王府里。他吩咐了有明几句。
有明听罢退了出去。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顾浔一人,他低下眉头,目光不由得落在案桌上一方紧阖的木匣上,他伸手过去,又飞快的缩回手,又不经意间落在放在墙东脚矮几上一直不曾挪开的小老虎花灯上。
想想,给沈芝写了一份信,若是不告诉她,她定会担心的。
不过信写好后,真要火漆密封,顾浔迟疑了半晌,重新写了一封。
沈芝的确担心了半晚上,第二天起床时眼底带着浅浅的青色,她想着今日要不要去一趟齐王府,一大清早却收到一封顾浔的来信。
沈芝匆匆浏览过,沉了一夜的心才放下。药没问题,后面仔细地解释昨日身上的味道极有可能是不小心沾染上了庶妹身上的味道。昨日来之前,他抱过府中只有六岁的庶妹。
这样近的距离,会有些其他的味道不奇怪。
“小姐,不是说要出门吗”月桐吩咐马夫套马回来,就见沈芝还坐在绣墩上便问。
“不出了。”沈芝低着头看着手中信道。
月桐应了声,准备找个小丫鬟去给马夫说声,这时忽然又听沈芝叫住她,迟疑道:“等等。”
月桐回过头,问:“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沈芝握着信纸,越看越觉得有不对,这封信的内容太详细,顾浔做事很仔细,可正常情况下他不可能写出连庶妹身上的香味像什么,直觉告诉他顾浔不是这么有联想能力的人。
她将信叠好,起身道;“还是要出去,不过不去齐王府了。”
“那去哪儿”
沈芝去的地方是一家医馆,这家医馆馆主就是陈越。陈越的医术顶好,可因为医馆位置较偏僻,大夫做馆时间不定,经常数日不见人,所以医馆的生意不算热闹。
沈芝去的时候,只有两位抓药的病人,等药僮抓完药,沈芝这才问:“陈大夫在吗”
几乎是话落,靠着后院的小门被人推开,陈越大喇叭地问:“小安,有病人吗”话落,便瞧见站在堂里的沈芝,陈越上下打量了一遍后问:“芝芝姑娘,你哪儿不舒服啊”</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