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京城已经一日了,就见到了房将军,白先生不知所踪,鉴大人也不见我们。”一个女子抹着眼泪说道,“那何时我们才能见小郡主啊”
“住口!”羽儿呵道,“哪里有什么小郡主,你们别忘了如今在什么地方,这里是京城!”
她长得清清冷冷,说话语气稍重就会把人吓了一跳。但女子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并未惶恐,只是有些惴惴不安。
羽儿瞥她们一眼:“十四年前我们做错了事,难不成还想犯错?那如何对得起已故的娘娘!”
女子们顿时禁声,连哭都不敢哭。
这是她们一辈子的痛,亲眼看着侧妃娘娘身死,为保全小郡主不能留在侧妃娘娘身边,而且,差点连小郡主都保不住
她们如今想来,若是把小郡主带到太子妃处,那小郡主就没有今日了
屋内安静,外面的声音就变得突兀。女子们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走开,她们忙走到门口看,发现是房务仪。
“房将军”女子们说道,“发生何事了?”
房务仪一愣,顿下步子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几个婢女已经来到京城了。他习惯了和男子待在一起,如今走到一处就看到几个女子还有些不习惯。
“是”房务仪差点把事情说出来,急忙闭嘴对着她们摆摆手,“我要先去找薛一鉴。”
他若是说了,万一这时不是说的时候,岂不是会被薛一鉴骂,他才不想挨骂。
羽儿叹口气:“去吧,房将军。”
房务仪笑了笑,摸摸脑袋往薛一鉴的屋子走去。
“羽儿姐姐,这可如何是好他们,都不告诉我们”一个女子皱了眉说道,鼻音厚重。
“不告诉我们,自然有不告诉我们的理由。”羽儿说道,脸上是笃定的神情,“是小郡主来了。”
“小郡主?”女子们一听顿时感到欣喜,“小郡主知道我们来,特意来看我们吗?”
羽儿摇头。
“不,小郡主定然不知道,要不然她会要求见我们,可我们并未听说,所以,应该是她是找鉴大人有事。”她说道,“我们已经到了京城,如今只需要静静等待便是,你们也莫慌,今日不见,就等明日,明日不见,就等后日。”
她脸上是坚毅的神情,让女子们顿时有了信心。
薛一鉴从屋里出来,房务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着急忙慌地扯着薛一鉴的衣袖,近似哀求地说道:“薛一鉴,鉴大人,你快点儿出去吧!小郡主该等急了!”
房务仪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别人磨蹭,他看到薛一鉴走路不疾不徐,心里急得要命。可再急,他也不敢说些什么,所以只能自己生闷气。
薛一鉴瞥他一眼:“白季也呢?”
“白先生我不知啊。”房务仪说道。他此刻只想把薛一鉴带到李明韫跟前去,那样他就能跟在一旁和小郡主说话了。
“别管白先生了,你还是快些过去吧!”房务仪说道,语气带着不悦和一丝丝讨好,“小郡主好不容易来一次,这回我一定要见她的,薛一鉴,你可不能不让”
薛一鉴淡淡看他一眼。
“她来,不是想见你的。”他说道。
这话把房务仪气得半死,他攥紧拳头,咬着牙说道:“还是快些去吧!”
薛一鉴走在前面,他在后面干瞪眼,既想偷偷揍薛一鉴一顿,又害怕自己打不赢反而在小郡主面前失了面子。
他们到了外院,一眼望去就看到了一个女子穿着粉白色厚袄,脸上被太阳晒得微红,明媚的表情带着些许肃重。
房务仪呆呆地看了半天,直到被眼前的女子身后的婢女瞪了几眼才回过神来。
“小小郡主。”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属属下叫房”
“房务仪。”李明韫一笑。
“对对对,房务仪。”房务仪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小郡主知道属下,属下深感荣幸。”
薛一鉴根本不想在一旁听他废话,便毫不拖泥带水地把他一掌推开,直接退出去几步远。
房务仪觉得自己失了颜面,立马皱眉想骂人,但顾忌着李明韫还是闭了嘴。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不计较是他心大度,而不是怕了薛一鉴。若是有下回,他定回手。
“白先生在吗?”李明韫好奇地问道,眨了眨眼。
“他不在。”房务仪答道,“白先生出去有事了”
李明韫“哦”了声。
“这样啊。”她说道,看向薛一鉴。
薛一鉴淡淡道:“白季也去找魏亦文了。”
魏亦文是即将告老还乡的吏部尚书,如今他虽还有尚书之职,但已经不在吏部,就留在家中,等着陛下选定下一任尚书人选就可离京。
李明韫没想到白季也和那为老尚书还有关系,有些惊讶。
“他们都是衢州人。”房务仪嘴快说道,“老乡,按辈分白季也要叫魏大人一声伯父。”
李明韫点点头:“原来如此。”
房务仪手足无措,想请她坐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索性端了椅子到李明韫跟前。
李明韫对他一笑,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