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周五哥!许六哥”
声音响彻云霄,让人明显能感到她的喜悦。
贺怀顿下脚步,考虑该不该拿什么东西捂着自家妹妹的嘴。
这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啊?
怪不得母亲总说妹妹,敢情她说得对。
这如雷贯耳的声音都让男子们不由得望而却步,他们一脸惊讶地看着贺小姐。
“怎么今日见我们如此激动?”许值说道,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周云贞,再把视线转向贺怀,一副“你妹妹没事吧”的询问表情。
周云贞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贺小妹这是在做什么?”
他随意拿起了桌上绣了一半的针线,装模作样地晃了晃,然后说道:“这是什么啊?猪吗?”
帕子上就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像脑袋又像大瓜,周云贞一眼就想到了猪。
“什么猪啊!这是我哥!”贺小姐反驳道,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哪里像猪了?周五哥,你怕是眼睛不好吧?”
说完又翻了个白眼,“你说我哥是猪吗?”
贺怀:“”
看了眼她的刺绣,即使是他自己,也看不出帕子上的“东西”是他
他不长那样吧?
贺怀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无奈。
“哈哈”
一阵笑声此起彼伏,把贺小姐气得脸都红了,她哼声说道,十分强硬:“绣完我哥再绣几个你们,看你们会不会说自己是猪!”
她好不容易绣了个图,还被人嘲笑,这让她着实生气。
许值一愣,默默闭了嘴。
周云贞哈哈继续笑。
“你可别绣我,不然我以为你贺小妹喜欢我呢!”他说道,对着许值眨了眨眼,“是不是啊,许六?”
他终于能扬眉吐气地编排许值了,谁让许值总是把他和李明韫说在一起!
许值顿时感受到他满满的恶意,他瞪周云贞一眼,咬着牙说声是。
“许六哥!”贺小姐不满地说道,“你可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你不能帮周五哥欺负我!”
她跺了跺脚。
这罪名许值可不认,他忙摆手:“我可没欺负你啊,我也没帮周五。”
他把自己从中摘出,顺便瞪了周云贞一眼。
周云贞呵了声,幽幽地开口:“贺小姐,改日你还是去昌平侯府看看夫人吧,她应该有话要与你”
“没有的事!”许值忙捂住周云贞的嘴警告他别乱说话。
“什么啊?奇奇怪怪的。”贺小姐莫名其妙看他们几眼,然后说道,“我是准备过两日去找沈伯母的,好些日子不见想陪她说说话。”
周云贞啧啧两声,感叹一声“真是好孩子”。
见许值一副尴尬又无措的样子,他哈哈笑了。
笑声顺着院里的东风飘向远处,一位胡子发白的老者捋捋胡须,带了个小厮朝他们走开。
那跟着的小厮手里还提了个鸟笼子,一只鸟在笼子里欢快地叫着。
贺怀最先看到老者,忙上前走过去相迎,扶着老者慢慢走来,老者虽不满自己被当成一把老骨头不会走路似的人,但毕竟是孩子的孝心,他还是让他搀扶着。
“祖父!”贺小姐一见到来人就大叫,跑过去把小厮挤开扶着老者的另一只胳膊。
这老者便是贺家老太爷,贺涂将军的父亲。
只见贺老太爷笑眯眯地看了眼站着的人,笑着招呼了几句,说道:“今日府里可真是热闹啊。”
贺怀一笑,正打算说什么,却听见贺老太爷继续说道:“只可惜,老人家我今日要出门。”
他指了指身后那只鸟,笑着捋捋胡须。
“你是去听曲儿吗,祖父?”贺小姐问道,敲了敲鸟笼,想吓唬里面的鸟。
“不是。”贺老太爷摇了头,笑意绽开,“祖父我啊,今日要去李府。”
“李府?”几个晚辈异口同声地说道。
贺老太爷点点头:“是啊,李府。”
“祖父,我也想去!”贺小姐撒娇道,“让我跟您一起去。”
若是平日贺老太爷就答应了,但今日他是有正事的,所以断然拒绝了,他说道:“怡儿,不可胡闹,祖父去李府有事,不是去玩的。”
贺小姐“哦”了声,说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