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家的孩子被你打得都下不来床”
“回回见了我都没有好脸色”
秦策被骂也不吭声,就是怀着无所谓的态度随意附和着。
这让秦老爷更加恼火。
“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你这孽障!”他说着,真的端起一个凳子砸过去。
凳子并未砸到秦策,他身子一闪便轻松躲过。
“爹!”他无奈地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您还总说这件事做什么,你还是快些出门吧,那铺子掌柜在门外都等您多时了。”
没有歉意也没有悔改,好像自己并未做错什么而理所当然的样子。
“孽障!”秦老爷指着他破口大骂,“我好不容易才让光州众人对我们秦家改观,你倒好,回回做出那等泼皮无赖才会做的事,你是要毁了秦家吗?”
张氏听了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策儿,你倒是听话啊。”她说道,眼泪汪汪,“那裴大人可不是先前的知府大人那么好说话,若是真栽在他手里,爹和娘都救不了你啊。”
“知道了知道了。”秦策不耐烦了,“这不是没事嘛,我保证,绝对没有下回了。”
这保证说得一点也不真诚,但张氏还是点头相信他。
“策儿,娘知道你不会再这样了。”她说道,“近日你就待在府中,哪也不用去,至于那些大人,你爹会替你解决的。”
她说完哀求地看着秦老爷。
秦老爷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若是被我发现你出了这扇大门,以后就休要再回府!”他怒道,往大门走去,还顺便踢走了脚边的一个小杌子。
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掌柜的被声音吓得忙往后退,差点撞到墙壁。
“策儿。”张氏见他们走了忙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先前娘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有意让秦策娶一个知书达礼的小姐,不需要太富贵,也不要求什么家世,只要人好就行。
毕竟光州有家世的人家都不愿意让自己女儿嫁入秦府。
“娘安排就行。”秦策一手敲着桌面,十分傲然,“不过丑的我是看不上的,必须要长得标致的。”
他想了想,说道,“最好和李家三表妹一样标致。”
自己儿子有什么想法张氏还是清楚的。
她默了默,摇头道:“韫儿不行,李大人不会同意的。”
她倒是想让李明韫做她儿媳妇,但也得李家的人同意啊。
先别说李大人夫妇,就是自家姑奶奶那一关,估计也过不了。
策儿虽未成亲,但已有妾侍,李家不可能让他家那么好的女儿嫁过来的。
对于这件事,秦策自己也深知这个道理,他脑海里想着李家三表妹的姣好容貌,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
“看来我与三表妹注定无缘了。”他说道,“娘,此事你就看着办吧,反正我娶的姑娘要和三表妹一样标致就行。”
不就是女子嘛,他还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张氏无奈地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他了。
“居然无事?”
李明韫听着春雨愤愤不平地说着秦策的事,也有着诧异。
没想到,有钱人可以这样啊?连绑架了女子都没事。
她还以为裴大人再怎么样都会略施小惩一下。
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却忘了当一个人在找证据时,另一个人在销毁证据。
“是啊,据说是秦家赔了笔银子,一个个的,就都不说话了。”秋晴咬着糕点说道,“私底下都和解了,那老爷他们自然就不能随意定罪了。”
强行要抓秦少爷,没准老爷他们还会被反咬一口,被人说他们仗势欺人。
“哎,原本想若是秦家受了挫,没准那黑衣人会说实话呢!”春雨颇有些遗憾,“现在看来,又不知该如使那黑衣人招供了。”
那秦小姐至今都好好的待在府里,完全都没有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而内疚的迹象。
秦家的小姐和少爷怎么都是这样的人啊?不是要杀人就是要抓人,他们是土匪强盗吗?
李明韫淡淡宽慰她。
“这种事若是当时没察觉,事后就急不得了。”她说道,“如今秦如欣不敢出府,秦家又遇上了这样的丑事,我们怕是更难找到把柄了。”
春雨听了又叹气两声,托着腮没什么精神。
“婢子只要一想到那日,就想拿把刀冲入秦府去把秦小姐吓一顿,让她再也不敢害人才好!”
这般吓唬的话却用那样没劲的语气说出来,饶是神色郁郁的李明韫,此时也被逗笑。
“莫要气了。”她说道,“秦如欣做的事我会记住的,只要她敢出府,我就会给她一个教训。”
抓不到把柄就抓不到吧,反正也无关紧要。
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想那么轻易放过要害她的人。
春雨和秋晴点点头应声是。
“笨蛋。”
不远处,那只彩色鹦鹉突然乖巧地开了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看四周。
“笨蛋。”
它又说了一句。
秋晴把手里的糕点往碟子里一放,跑到它跟前扯了扯那七彩的翅膀。
“笨蛋,你还真叫笨蛋啊!”她说道。
听到别人说笨蛋,鹦鹉似乎找到了同伴,又接连说了几句笨蛋。
秋晴指着它气呼呼说道:“怪不得四少爷说这是只笨鸟,只会说笨蛋的笨鸟!”
怎么好好的生辰礼物成了这样气人的东西了?
她鼓着腮帮子瞪它一眼。
“秋晴,不要和笨蛋说话了,不然你会变笨的。”春雨笑哈哈说道,视线瞥向一旁的李明韫,见她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小姐。”白雪抱着一只兔子掀了帘走进来,“齐家大小姐来府上了,夫人请您过去呢。”
第九十章伤疤
李府园里的八角亭处。
春雨自觉地扫视周围,确定近处没有一个人,才安静地退在后面。
李明韫看向面前的齐苒,发现她脸上带着愧色。
“齐大小姐,你来府上,是发现了什么吗?”她问道。
齐苒抬眸,眼睛闪闪。
默了一刻,她突然俯身一礼:“三小姐,是我们齐家对不住你。”
“怎么了?”李明韫疑惑地皱了眉。
近日发生之事已让她自顾不暇,此刻她着实想不出齐家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那簪子一事她本就没怀疑齐家,齐芳也没有做这种事,这位齐大小姐究竟是因为何事道歉?
齐苒看着她眼神闪烁,羞愧得双颊通红。
“三小姐”她说道,犹犹豫豫的好像开不了口。
李明韫静静看着她。
“齐大小姐有何事就说吧。”
齐苒抿了抿唇,说道:“那簪子,是我表妹拿的”
她说话的时候,上嘴唇和下嘴唇像在打架一样,哆哆嗦嗦的。
李明韫微微拧眉,有些不解。
“虞小姐拿的?”她问道,“确定是她拿的?”
既然是虞温拿的,那为何簪子又到了秦如欣手里呢?
齐苒生怕她误会自家表妹,忙解释道:“雇杀手一事不是我表妹做的,她说她只是喜欢那簪子,想拿来瞧一瞧,只不过后来就找不着了。”
“她怕府里的人以为她是贼,一直不敢说,直到昨日才和我们坦白。”
随便拿别人东西本来就是贼!
春雨躲在角落不屑地撇嘴。
不然为何还不敢说出来!
“为了这事,我二妹都不理她了。”齐苒说道,“我表妹也准备回丰州了”
她说着,慢慢低下了头。
李明韫叹了口气。
“齐三公子怎么说?”
她从这位齐大小姐口中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因为方向一错,再怎么样都揪不回。
齐苒一愣,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