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正有此意。”隗达笑着说。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失信于他们了吗?”公羊砚忙说。
“反正广安候等人尚在我们手中,不用怕。况且,曦国三皇子现年才十七岁,即使答应这门亲事也要再等三年才能完婚,我们是一点都不会亏的。”
“您是说——乘时间之空隙?”
“正是。”
“可是,曦国会善罢甘休吗?广安候何等聪明之人,我们能瞒得过她吗?”
“即使最后她获悉真相,她的命也掌握在我们手上,由不得她说不了。”隗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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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球国想和我们联姻,但三皇子似乎很不乐意的样子。”光昭帝对吉娜贵妃说。
听得他这话,吉娜皇后将长贤公主递给宫女,转头对他说:“换做是您也会不乐意吧?一个从未见过面而且不知对方真正目的的人,是谁也不太敢留在身边的呢。”
“朕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是也总得给人家一个合情合理的答复才行。”
“三皇子不是还有三年才到完婚的年龄吗?您可以暂时答应下来,但得讲明需要三年后才能将她迎娶过来。届时,广安候的出使任务早已完成,我们也不怕他们拿这件事作威胁了。”
“嗯,朕也是这么想的。”光昭帝说。
于是,光昭帝又叫来楚子尧。
“朕准备今日回复球国国君了。”
“父皇打算怎么说?”楚子尧一脸紧张地问。他是随时准备着持反对的意见的。
“朕会说因为你还有三年才到适婚年龄,所以只能先订婚了,等三年期限到了再履行约定。当然,朕还会在信上说明——如果球国觉得等三年太久了的话也可以悔婚的,只要一封信过来就行了。”
“妙,多谢父皇!”
“不客气。”
于是光昭帝当着楚子尧的面提笔给球国国君写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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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万一公主在那边受到委屈或者威胁怎么办?咱们球国有那么多门第和学识俱佳的男子,何必要让公主远嫁他国那般凄凉呢?”黎蕾皇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皇后莫要难过,孤这也只是问一问而已,人家答不答应还不一定呢。”隗达忙安慰道。
“他们现在有广安候在我们手上,哪里敢不同意?要知道,在他们的眼中,一个广安候就顶得上无数个公主了呢。”
“皇后,请冷静点。话说回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难道您还想要拿公主的性命来换那十座城吗?”黎蕾皇后一边哭一边摇晃着他的手问。他被她摇得心烦意乱,忙说:“好好好,孤想尽办法不让公主嫁过去就是。”
“这可是您的说啊,可是万一人家答应了这门亲事呢?”黎蕾皇后依然有点不放心。
“他们又没见过咱们公主的面,怕什么。”隗达云淡风轻地说。
“您是说——万一真要那样,我们就使用掉包计?”黎蕾皇后睁大眼睛问。
隗达点了点头。
“可是,这太危险了,万一被识破……”
“孤还有一招。”说罢,隗达附在黎蕾皇后的耳边轻声地说。
听完他的话后黎蕾皇后连连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
“听说球国想将一位公主许配给三皇子。”才刚走进习艺馆大门的江唯白便听到了课室里的宫女们的窃窃私语声。她顿觉晴天霹雳,步履都随即沉重起来。
这是球国国君的计谋?喜臻的计谋?亦或是双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达成的约定?三皇子的态度如何?光昭帝又是怎么想的?她在心里暗忖。
看见她走进教室,宫女们立即闭上了嘴巴。
“在谈什么有趣的事呢?”她装作毫不在意地问。
“没有,没有。”宫女们慌忙摆手说。
她们都知道三皇子在追求她,也知道她的心里有三皇子,因此谁也不敢提这件事,以免伤了她的心。
江唯白淡淡地笑了笑,说:“上课。”
在弹琴的过程中,一向专注的江唯白第一次走了神。
弦断了,断了的弦将她的手划破了,鲜血一点点地流了出来。
宫女们立即围了上来,她挥手叫她们散开,一脸淡定地起身走出教室,进了休息间。
“晴娘,请问这里有绑带之类的东西吗?”江唯白问柳晴娘。
“有的,我去给你拿来。”柳晴娘忙转头去另一个房间拿。
江唯白用手紧紧地捏着那伤口,却觉得整个人都像虚脱般没了力气。
明明无比晴朗的天,在她看来却布满了乌云,那感觉就好像是——所有的好运气都忽然离她而去了。
一股眼泪从她的双颊不争气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