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光昭帝和楚子厚对坐。
望着体态健美、鬓若刀削、越来越有男人味的楚子厚,光昭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最近是在担心广安候吧?你看起来瘦了不少。”光昭帝微笑着问。
“是,父皇,没有办法,儿臣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她。”楚子厚如实回答。
“朕懂,朕懂。”光昭帝说。想当年,他和吉娜皇后分隔两地十八年,那种日日想念的心情不正像现在的楚子厚和沈喜臻一样吗?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与局限,即使是贵为一国之主的光昭帝也不例外。光昭帝想起那十八年的岁月,对施文慈的恨又从心底生出。
好在,他如今已和吉娜皇后重聚在一起了,而施文慈也被打入了冷宫,她对他们不能造成威胁了,只是,他又想到了太子楚子灿,好歹,施文慈是楚子灿的生母。
但是一想到施文慈曾经的所作所为,光昭帝怎么也无法做到完全的原谅,那个女人,说起来,哪一桩事最终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呢?
光昭帝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有些人是真的不能可怜。
光昭帝正沉思间,刘公公进报:“皇上,太子求见。”
光昭帝看了一眼楚子厚,楚子厚表示欢迎地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光昭帝朗声说道。
楚子灿便一脸恭敬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楚子厚也在,楚子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二弟最近与父皇来往得也太密了点,楚子灿心下暗道。
但楚子厚虽然知他心里不悦,却一点也不惧怕。以前,楚子厚还会对他顾忌多多,现在,楚子厚虽然也会顾及他的感受,但却不会因此而做任何刻意的退让了。
“不知有没有打搅到父皇和二弟?”楚子灿问。
“没有,我们也只是在闲聊而已,王妃的身体还好吗?”光昭帝问他。
“还好,已过了妊娠早期,反应没那么强烈了,这会儿正和皇后在后花园里赏花呢。”楚子灿答道。每次说到花月谣,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花月谣的性子好,吉娜皇后的性子也极好,所以这两个人能处到一块去。按理说,楚子灿的娘被打入冷宫也跟吉娜皇后不无关系,但花月谣却像全然不晓得这其中的关系似的,对吉娜皇后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却很少提起过被打入冷宫的施文慈,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她的这种表现让楚子灿有几分不满,但一想到如今吉娜当了皇后, 她和皇后关系亲密些对他以后的继位也有好处,所以也就不怎么干预了。
只是,吉娜皇后的亲生儿子是楚子厚,有史以来,没有几个皇后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当皇上的。
想到这些,楚子灿又有点心烦意乱起来。
他相信以吉娜皇后和花月谣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彼此的立场之差异,以及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她们相处起来却难得的和睦,是发自真心还是各怀目的?楚子灿有点拿捏不准,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边没有几个人是简单的。
“父皇,天运、天香和天想三城的河道疏通好了。”楚子灿向光昭帝恭敬地汇报道,一边将完成后的相关数据以字面的形式呈交给光昭帝。
这是光昭帝特意指派给他去完成的任务。
他知道这是难得的立功和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所以全力以赴,结果也确实很令他满意。
光昭帝仔细地看了那些数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干得好!”
“多谢父皇!”楚子灿赶忙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楚子厚。
楚子厚一脸镇定地坐着,似乎这些事根本就影响不到他的心情一样。
楚子灿原先想向他挑衅一下的打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