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拥抱了好一会才分开,杜七娘抚摸着沈喜臻的头恋恋不舍地说:“你今晚好好地睡一觉吧,养足精神才能漂漂亮亮地出嫁。明日一早娘便会派人到王爷府去给你们铺床同时将你的妆奁运过去,明日你得呆在家里,会有很多繁琐的礼节需要熟悉。”
“好的,那娘亲也回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您了!”沈喜臻紧握着杜七娘的手说。
杜七娘的眼眶便再次红了起来:“傻丫头,娘为你的婚事忙得心甘情愿呢,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当然要将一切打点得好好看看的。”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轻轻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沐浴时泡在水里过久还是近日太忙的缘故,沈喜臻睡到半夜便觉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她一摸自己的头——火烫火烫的,便知自己在发高烧。
糟糕,今日有很多事要忙的呢,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病了,沈喜臻暗叹一声:真是好事多磨啊!
她赶忙叫香儿烧一壶开水,又叫她到储物房里那边去拿退烧的药丸来。
吃过药丸之后她复躺下,依然觉得浑身烫得厉害,而且喉咙连咽口水都是痛的,她不想叫醒娘亲和哥哥,她知道他们这几天为操办她的婚礼已经很劳累,所以强迫自己凝神运功,试图一点点地将体内的病毒逼出。
但由于实在太疲困了,她运功才不到一刻钟便昏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恢复知觉,只觉得身边有人在焦急地呼叫她的名字,还有人在床前走动的声音。她赶忙吃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杜七娘关切的表情。
见她醒来,杜七娘破泣为笑:“傻丫头,你都烧成那样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香儿跑来告诉我,指不定都烧傻你了。”
母亲的语气虽然严肃,但也透着关怀,沈喜臻淡淡地笑了。
“娘,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沈喜臻冲她虚弱地笑,再抬眼看,姬月莲和沈喜斌正站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满脸关切地看着她,她又不由得心里一热,忙对他们说:“哥、嫂,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才说着,突然又很想掉泪。
她意识到,这是她作为女儿和妹妹留在这个家的最后一天了,她是那么的不舍得他们。
“还说没事呢,你的脸都烧得通红了,今日你还是安心地躺着吧,我刚已经派人进宫里去向皇上和清平王禀明此事。”沈喜斌说。
“那我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沈喜臻问。她生怕自己会再一次错过定好的婚期。
“你哥哥已经叫人进宫去禀报皇上和清平王了,先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万一你实在病得不轻就只能将婚期延后了。”杜七娘说。
“不,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延迟婚礼了。”沈喜臻忙说,挣扎着要起来。
杜七娘忙扶她坐起来,可刚坐起来的她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顿时一片昏花。
“快传医生。”沈喜斌忙吩咐下人。
那下人才前脚才刚跑出去,另一个下人便进报说:“清平王来了。”
众人又惊又喜,忙说:“快请。”
于是帘子便被掀开,楚子厚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众人忙朝他行礼,他朝大家微微一点头便直奔沈喜臻的床。
“她怎么样了?”楚子厚问杜七娘。
“在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杜七娘说,移了移自己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