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她?”楚子灿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不置信地反问道,脸色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有可能吗?她可是会占测未来的人,而且这几年来但凡对她有加害之心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他的娘亲施文慈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江丹子这么说恐怕是把她想得太简单了吧?
但楚子灿也不想错过听江丹子支招的机会,毕竟能将局势看得如此清楚的人不多见,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呢。
于是楚子灿问:“怎么除?”
江丹子压低声音说:“她清醒的时候我们自然是难以下手的,可以选一个她浑然不觉的时刻下手。”
“浑然不觉?”楚子灿一下子就想到了人在熟睡的时候或者醉酒的时候,差点想骂他‘混账’,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要乘她浑然不觉太难了,况且人在熟睡时一般都是晚上,那时候楚子厚会陪伴在她的身边,外人哪里有机会下手?而她醉酒的时候就更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她即使在大场合也不会放肆地喝酒,最多只是象征性地抿一小口罢了,所以这种机会很少能遇到。
“最重要的是制造时机,只要有时机,一切都好办。”江丹子说,又附在他的耳边加了解释。
楚子灿听后很是犹豫。
“届时父皇和清平王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追查原因的,到时候我们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吗?以沈喜臻在曦国的地位,她的死肯定会引来全国上下的关注,这绝对不是能随意试的事,况且,我……下不了手。”楚子灿一脸踌躇地说。
“那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了,太子,若这个时机你都不肯制造的话……”江丹子面露失望。
楚子灿低头沉思了好一阵,才徐徐地说:“我会考虑一下,这段时间里我们多些见面吧,我们得再好好地部署一下。”
“好。”江丹子于是起身告退。
楚子灿不知道的是——他和江丹子的交谈被恰巧经过隔壁间的花月谣给听得一清二楚,她顿时脸色煞白,一把扶住墙壁才没有晕倒。
沈喜臻有多厉害她又不是没见识过,怎的太子会轻信江丹子的话贸然行事呢?这件事万一暴露了那就不仅仅是太子有事,她和他们的两个孩子也会跟着遭殃。
她不敢往下想,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可一路往前走的她还是忍不住会想,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严重了。
球国和泖国的国君这么厉害的角色都败在沈喜臻的手上,太子就真的能对付得了她?花月谣想起太子被禁足一年的那些事,当时的间接原因不也是因为沈喜臻吗?这么沉痛的教训难道还没有让太子彻底醒悟吗?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太子太在乎那个王位了。
别人也许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会觉得太子很厉害,可他是她的丈夫,而且还是从十岁开始就认识的人,他有几斤几两她会不知道?别的事他想怎么干她一向都是不太过问的,只是这一桩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当做不知道。
因为在她的眼里看来就算太子以后不能当皇帝都没有关系,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好了,她不能失去他,他们的两个孩子还太小,更加不能没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