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臻立即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着说:“师傅他老人家行事手段要比我们高明得多,所以还是别费劲去猜测了。”
楚子厚便笑着俯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嗯,反正我们只需知道他老人家一直在暗中帮助着我们就是。”
沈喜臻点了点头。
转眼,夜幕便降临了。
马车行走到了郊外,四周忽然刮起呼呼的风来。
善观天象的沈喜臻让楚子厚帮她把帘子撩开,她静静地观察了夜空一会儿,然后用轻得不能再轻的语气对楚子厚说:“三日之内我们便会面临一场生死决斗,形势非常的严峻。”她一边说一边满怀柔情地望着楚子厚。她既然知道了这场决斗的严峻,也就知道她和楚子厚能活下来的几率有多低,但她却没有感觉到害怕,因为此刻他和孩子在自己的身边,她已经很满足,所以哪怕下一刻就会死去也无所谓。
所以,她想在活着的时刻都那么温柔地看着他,给他以勇气和爱,鼓励他去战斗,也鼓励自己为了他和孩子而去战斗。
楚子厚从那双柔情的眼睛里读到了爱和勇气,他长吁了一口气,笑着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说罢,再一次俯身亲了她的额头。
沈喜臻幸福地闭上眼睛,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当他们到达皇宫时正是午后,十多个重要大臣静静地守候在光暄帝的床前。而坤仪宫那边也有数十个宫女在照料着花月谣,江唯白也在那里。
此时的江唯白已有五个多月的身孕。
“清平王和广安候回来了,还带着他们刚出生的孩子。”有人进报说,众位大臣立即面面相觑,有开心的,也有微皱眉头的,不过不管他们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楚子厚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众位大臣赶忙向他点头问好。
而沈喜臻也抱着孩子缓缓地走了进来。
本来楚子厚想要抱孩子的,但沈喜臻顾及他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坚持不让他抱,他才空手走进来的。
看着这两位曦国百姓最爱的传奇人物的回来,大家的心都定了不少。起码,就算光暄帝有个三长两短,还有他们两个,只要他们两个还在,曦国就不用担心没太平日子过。
“皇上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楚子厚轻声地问,一边走到光暄帝的跟前,细细地端详着他。
“回清平王,皇上一直都在昏迷当中。”有人回答道。
楚子厚回头看了沈喜臻一眼,想看看沈喜臻对此的看法,但沈喜臻只是微笑着,没有其它的任何表示,楚子厚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叫他不要暴露自己的心里想法,现在还不是时候。
因此楚子厚便说:“我明白了,御医怎么说?”
“御医也说不出病因来,只说很像中邪了。”
“那有请巫师来驱邪了吗?”楚子厚又问。
“请过了,请的都是曦国最厉害的巫师,但还是没见好转。”
楚子厚转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光暄帝,其他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沈喜臻知道他此刻的心里也在天人交战。
没错,楚子厚的心里也很挣扎,确实,现在无疑是很利于他的时机,可他却没有半点荣耀的感觉,自古英雄不打没有反击能力的对手,所以他也不屑于与此刻的光暄帝对决。
因此他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我先回王爷府一趟,晚上会和你们一起守候着皇上。”
“是。”众大臣异口同声地答道。
楚子厚从沈喜臻的怀中抱过小孩,三人一起离开了皇宫。
“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人,连处理问题的态度和方法都如此的不落俗套。”众位大臣也不由得从心里敬佩他们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