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不是您的心里一直害怕着什么,所以才那么地希望他们从您的眼前消失?”花月谣轻轻地走到立在窗边的光暄帝身后问。
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沉重。
她知道,他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就没有一天开心过。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他当初还会这般不顾一切地争取这个皇位吗?
她伸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光暄帝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地说:“谁知道呢,有时候爱和恨不过一线之间。”
“那您现在有想过请他们回来吗?臣妾觉得——与其一味地害怕,不如直面他们,反正您现在是曦国的王,在曦国一呼百应,他们又哪里是您的对手?”
她的意思是希望他无需因忌惮着他们而苦了自己。
而他则觉得她太妇人之仁。
所以他没有接她的话,拍了拍她的手说:“朕要到书房去看一会儿书,你先回坤仪宫去吧。”
可是走进了书房看书的光暄帝却直到太阳下山都没有出来。
原先郭公公有进去给他倒茶的,他后来说想一个人静静地看一会儿书,让郭公公在外间等着,所以郭公公便一直规规矩矩地在外间等着,直到太阳下山了,需要用晚膳了,郭公公才赶忙进去请光暄帝回紫宸殿那边用膳。没想到进去时却看见光暄帝脸色苍白地趴在书桌上。
郭公公赶忙叫人去请御医。
“此次的病症和三个月前的又不一样,好像是浑身的血液不畅似的。”御医说。
如果仅仅是因为血液不畅那问题还不是很大,不过也好在发现得及时,不然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花月谣一刻不离地守在光暄帝的旁边。
可光暄帝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半个月内,全曦国最厉害的医生都来遍了,也没能让他清醒过来。
难道这就是他的命?
注定了得到皇位却要丢失健康?花月谣悲哀地想着。
若真是那样,她宁愿他不当皇帝。
可眼下再说这些已经迟了。
而楚子厚和沈喜臻也早就获悉了光暄帝的病况,那时的他们转住在了海边的一所小旅馆里。
得知此消息的楚子厚神色有些沉重,他忙问沈喜臻:“你觉得他这次的病又是什么原因?”
“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可能他今年病灾旺。”沈喜臻说,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
被她这个体贴的动作所感动,他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娘子,或许,我们的春天快要来了。”
沈喜臻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
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光暄帝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整个曦国的人都沸腾起来了,大家开始讨论由谁来继位的问题。
太子才两岁,自然是不可能担当得起治理国家之重任的。而花月谣又是温婉贤淑之人,并不具备垂帘听政的魄力。所以,谁才是最理想的继位人成了大家讨论得最热烈的问题。
楚子尧此时才觉得自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