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起身,赵琰把她摁回到榻上,“我给你取。”
这会儿,她走路会疼的吧?
阿凝给他指点了地方,很快,赵琰就找到一只木匣子。
阿凝兴致勃勃地靠在榻上,催促赵琰道:“你快打开瞧瞧。”
赵琰看她又是一脸求表扬的神情,料想又是她的什么得意之作?真是……虽说做她的先生也蛮好,但他现在是她夫君好吗?他更喜欢她能以妻子的身份同他相处。
唔,目前为止,他觉得最好的夫妻相处方式就是……榻上交流。
只不过,他这会儿连星星月亮都能给她摘的,当然也不想让她失望。动手打开匣子,里面却并非什么画作琴谱之类,而是一盒子彩笺。
俱是叠成了白鹤的形状,上面写满了娟秀漂亮的字,泛着淡淡的梅花香。
这种彩纸十分难得,且价格极贵,这两年在上京城贵女圈中十分流行。阿凝买了这么多,还给熏上了梅花香,定费了不少功夫。
赵琰的视线落在纸笺的字迹上,瞬间愣住了。
这是阿凝写给他的信,从景元三十八年秋季起,每月一封,从无遗漏。
每一封都写得满满的,倒也没多少直白的心意表露,多是描述些日常琐事而已,只偶尔会问候他两句。
她的性子,赵琰了解得很。她能说些含蓄的问候他的话,就表示她心里已经是在想他了。
其中有一封比较例外,里面写了一大段倾诉的文字,最后道了一句:“殿下,你何时能回来?”
赵琰看了看日期,又推算了一下,哦,这是当初他第一次在战场上受伤的时候。伤的虽然不轻,但也没到危及性命的地步。消息还是传到了京里。
这封信的质地有些褶子,是那种遇水之后又干透的模样。赵琰心头一疼,似乎看到那个风雪交加的冬夜里,小姑娘一个人坐在孤灯下,形单影只,孤清冷寂,一边写信,一边流泪。泪水都落到纸上了,她犹自不觉。
阿凝虽然也想到了那个时刻,但如今他们在一起了,这信被摊开来,她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她料想他看完了,就想把信夺回来,结果他把那粉色的纸笺举得高高,让她拿不到。
阿凝抬眼看他,“这封……唔!”
他忽然吻住了她的唇,强有力地吸吮着她的甘甜。
她吓了一跳,想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捉住。
他用了多大的劲儿啊,她的唇疼得厉害,冷不防他一只大掌从她的腰际滑下,就着她弹性十足的臀,用力捏了一下。
“唔!”她眼泪汪汪的,正欲控诉时,他附耳在她一旁,语气粗重,恶狠狠的,“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特别是他受伤的时候。他觉得见不到她他就要疯了,可还是不得不捱下来。信是他唯一的慰藉。他写给她的,她从来不回,到最后,他连她看没看都无从知晓。不是没怀疑过,她是不是把他忘到天边去了,他就捏着那只荷包发呆,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他们是有婚约的。
没有在两年前把她抱回府,他可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阿凝捂着疼痛的屁股,哭道:“你干嘛呀!总是欺负我!”
赵琰觉得无奈,“荣阿凝,你摸着良心说说,到底是你欺负我,还是我欺负你?”
小姑娘瞪着他,“当然是你欺负我!”
赵琰道:“让你摸着良心说,你摸了吗?”
阿凝伸手欲放到自己胸口,忽然想起自己没穿衣服,才晓得他是故意逗她。
她瞪着他道,“就是你欺负我!”
赵琰的手就覆上去,握住,“让我看看你的良心在不在。”说着,又恶意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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