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谢府,陈芸也激动的抚掌而笑,侄子这么有本事,胜仗回归,她也跟着与有荣焉。
而且予溪大胜而归,不仅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更是被封为正七品的把总,作为武将来说,起步算是比慢慢熬资历的文官要快很多了,进入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做武将的第一步走得十分成功。
半个月后,予溪等人班师回京都,陈芸也带着谢奕一起迫不及待的回了娘家。
陈芸自是和蒋氏等人一处,蒋氏这阵子一直提心吊胆的,特别是刘氏投缳自缢的事出了以后,若不是陈芸已经及时的传回了消息,她都心惊肉跳的想要从谢家把女儿领回来了。
“你最近依然要小心啊。”
蒋氏搂着女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她,有个丧心病狂又道德沦丧的公公,蒋氏作为知情人士,实在愤慨又忍不住担心,深怕谢老爷再做什么要害陈芸。
“没关系啦,我很小心的,身边的人也尽够。”
陈芸宽解着母亲,事实上也是,她身边既有外祖父送来的侍卫,又有姐姐送给他的人,还有侯府里的人,想做什么都有人支持,完全能应付的了突发状况。
而谢奕在外院,则跟着岳父老侯爷以及大舅哥等人,参加男人们的酒宴。
此次予深胜仗而归,受封了把总,对陈家来说是大喜事,邀请了众多宾客前来,其中最受瞩目的人,是这次在北疆行伍中立下功劳最多,被封为司隶校尉的沈穆清。
传闻沈穆清是江湖人士,本是闲风朗月一般的侠士,听闻边境战事起,就有心报国,在北疆从最普通的兵卒做起,不仅有勇有谋,还能身先士卒,因而光芒四射,一路高升,最后被陛下授予司隶校尉的位置。
这段日子沈穆清已经被传入宫中好几次,赏黄金百两,看起来深为陛下所喜,虽然四品官员职位不算高,但是架不住人家年轻有为,以后肯定是前途光明。
而沈穆清虽然在京都目前炙手可热,但是他没有亲友,也不喜爱交际,很多人有心结交一番也不得其道。
因而此次看到沈穆清竟然出现在陈家的家宴上,看起来还和陈予深私交颇好,席间有心人就要掂量一二了,沈穆清尚未娶妻,是不是陈家有心要拉拢这位新贵呢。
也有很多人便借着酒席上认识的机会,和沈校尉套起了近乎,反正多认识几个人,也不是坏处不是。
沈穆清一直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样子,在席间不如陈予深那般如鱼得水,但是架不住面目清俊,气质如苍松郁竹般凛冽,还带着战场上遗留下的一丝杀伐之气,镇在觥筹交错的席间,仿佛自带气场,倒是让人不敢小觑。
席间还有歌舞助兴,美人们锦衣华裳,在地上放了十二个小巧的鼓,人就站在鼓上翩然起舞,脚步猜出鼓点的旋律,铿锵有力,余音不绝,舞姿轻盈美好,衣裳紧贴着全身上下的曲线,引得不少人都看呆了过去。
“沈校尉乃热血男儿,身居江湖之上依然胸怀国家,前线御敌有功,这等为人谢某甚为佩服,敬你一杯!”
谢奕没有被这出新颖特别的鼓点舞吸引,而是认真看着沈穆清,敬上一杯酒。
他的座位离沈穆清很近,席上沈穆清略微冷淡,但是谢奕看着他的相貌,觉得有种相当亲近的感觉,加上敬佩他这样一腔热血的人物,也便有心结交一二。
而且沈穆清身上的气质,也让谢奕有点羡慕,他隐约觉得,可能沈穆清这样气概慷慨的人物,才是陈芸喜欢的那一类吧。
“不敢当。”
沈穆清倒不似对其他不熟悉的人那般充满距离感,不仅接下了那杯酒,还真的也有俯就之意,他一双眉目清俊的眼睛,带着莫名的光芒,望着谢奕时,一双乌黑的瞳子清凌凌的。
“沈大哥和我姑父倒是投缘。”
予深敬完一圈酒,回来后,就看到了沈穆清和谢奕推杯换盏,已经互相称兄道弟了,有点戏谑的说道。
“是啊,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我现在才能真的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