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些挑衅的意思了。徐清鹤闻言,只冷笑一声,道:“太子不必这般阴阳怪气。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自是随便太子。”
说罢,徐清鹤越看沈霍,越觉得心中恨急。若不是沈霍捕获了他的书信,他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楚国又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徐清鹤气的急了,又苦于手脚被缚住没什么别的办法,便向沈霍啐了一口,眸间嘲讽之意极为明显。
这一口不偏不倚,正好吐到沈霍的衣服上。一股难言的味道混着湿痕,在沈霍衣襟上蔓延开来。沈霍低头望了望,心中的怒火登时就被徐清鹤激了上来,面色极为不好看。
偏偏徐清鹤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怎的,不过如此小事,太子殿下就生气了么?今日太子殿下来贫道这处,不就是想要借机套些情报么,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怎么叫贫道把情报给你。”
“不如这样吧。”徐清鹤眼睛转了转,笑开了,“太子殿下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贫道磕三个响头,贫道说不准还会透露半丝情报。”
徐清鹤这话自是在故意羞辱沈霍。若是沈霍当真跪下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嘲讽。沈霍心中自然也清楚徐清鹤所想,怒火怎么也压不住了。
沈霍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左右现在徐清鹤也绝不会透露半丝楚国的情报,无用之人,不如处死了干净。
瞧着徐清鹤方才的举动,沈霍在心里暗暗发誓,要用最残忍的刑法处死徐清鹤,绝不能叫徐清鹤好过。
心中思索了好了,沈霍当即拂袖而去,出了观星台,径自走向御书房,去寻皇上。
待见到皇上,沈霍略略收敛了脾气,改了脸色,对皇帝道:“父皇,儿臣认为,徐清鹤身为楚国细作,竟敢如此嚣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实在是罪该万死。”
说罢,沈霍便将方才徐清鹤的所作所为如数向着皇上说了。末了,沈霍还补了一句:“
儿臣建议父皇,不必再对徐清鹤手下留情,当车裂处死。”
车裂乃是大周最为严厉的刑罚,常用于穷凶极恶之人,亦或是通国之辈。这般刑罚用在徐清鹤身上,倒也是极合适的。
皇帝闻言略略思索了一阵子,颔首道:“徐清鹤确实是罪大恶极, 车裂之刑并不为过。此事就全权交给皇儿负责,朕不再过问。”
听着皇上所言,沈霍面上也显露出来几分喜色,向着皇上道了谢,当即下去准备去了。车裂所用的刑具极为麻烦,若不提前准备,只怕届时会来不及。
不仅如此,徐清鹤此人着实是诡计多端,多让他留一日,沈霍便觉着一日不安心。事不宜迟,沈霍忙吩咐人准备了五匹好马,和数米长的麻绳,只等次日清晨来临,便处死徐清鹤。
沈霍回到东宫之后,将自己心中所想皆是同何所依说了,何所依也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时,在观星台的徐清鹤,早已经料到了沈霍一定会对自己行车裂之刑。
徐清鹤心中清楚,自己所作所为,对于大周一众来说堪称得上是穷凶极恶,若不对自己用最为狠绝的刑罚,反倒会极为奇怪。车裂之刑,早在徐清鹤被关入观星台之后,便想到了。
再联想到方才沈霍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样子,徐清鹤不由得在心底猜测道:瞧着太子的反应,想必这车裂之刑,就在这几日了。
然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酷刑,徐清鹤却并没有半丝的畏惧亦或恐慌之色,面上反倒是露出来几分解脱之色。
原因无他,对于这车裂酷刑,徐清鹤心底早就想好了主意。徐清鹤在心里念道:“贫道多年练就的奇门遁甲药术,终于能派上用场。”
原来,徐清鹤精通道术,自小旁的孩子家里头,枕边书是四书五经,徐清鹤的枕边书却是周易。也因着这般的自小熏陶,才让徐清鹤对于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精通的很。
不仅如此,徐清鹤擅于炼丹,药术也是登峰造极。早在他料到自己许会遭受车裂之刑时,徐清鹤便在观星台之中暗自炼制对付车裂酷刑的丹药。
也是大周的疏忽。大周只自以为徐清鹤被关押在观星台中,便万事大吉,却不料徐清鹤正好趁着观星台这个便利,给自己生生打出来了一条救命的道路。
徐清鹤心知事不宜迟,当即准备起来,只等着明日。待到明日之后,他也可趁着此机会逃离大周,回归楚国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