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江荔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明明就说过别等她的啊。
林知期忙到凌晨三点才结束,他抬腕看了看表,“辛苦了各位,周一上午放假半天。”
众人本是疲倦,一听这话马上来了精神。
“不辛苦不辛苦,多亏了林总您能回来帮忙,不然我们得修补到何时啊。”说完大家自己都感到了不好意思。
林知期扬扬唇,对手下人从来都是恩威并施,道:“这次事件突发且棘手,你们能在周五的晚上愿意赶回公司我很感谢,但是身为技术部的员工,如果连这种bug都需要我亲自解决的话,那大家真的可以考虑另谋出路了。”
众人一并羞愧地笑了笑。
林知期转身准备离开,忽而瞧见靠在沙发上睡着的胡鹭,他对她深夜出现在公司感到意外。
他回头朝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道:“阿符,你回去的时候送一下胡经理。”
阿符点头答应。
这个阿符和赵远是老乡,性格憨厚老实,在致风是出了名的可靠。
回到办公室后,林知期径直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可进去后并没看到江荔,那一瞬间,心变得尤为慌乱。
站在原地顿了半秒,他马上拿手机打电话,转身抬眸时瞥到了竟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人。
他无奈低声一笑,这颗心总有一天会被她给折磨疯。
放轻脚步走过去,看见了被她抓在手中的照片,而最那后面那行字的末尾多了几个字迹娟秀的字。
-对,小骗子回来了!
他心头剧烈颤动,这回没有压抑住,俯身靠近,动作轻柔如对待珍宝那样从背后拥住了她。
◎我也很想念你的……◎
江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意识还处在混沌状态,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而后猛然惊醒, 掀开被子下床进了盥洗室,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再长长吁了口气。
还以为带妆睡了一晚呢, 林知期还给她卸妆了?
江荔洗漱完素着张脸出去, 打开小房间的门,一眼瞥见落地窗前站着的挺拔身姿。
她倚靠在门沿上,喊了声:“林总。”
窗边的男人转过身,手上端着杯咖啡,瞧见她,本是冷峻的脸上挂上了笑容, “醒了。”
江荔看着林知期朝她走过来, 他下眼睑的乌青明显,挑眉问:“你一晚上没睡?”
林知期定定看她,眼神安静:“江荔, 这几年, 你有想过我吗?”
江荔微愣,随即展颜一笑,眼波流转, 顾盼生情, 她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你说呢?林老师。”
林知期没回答她的话,捉住她的手腕把人给往外面牵。
“别, 我素颜呢, 走出去吓死人。”
他回头, 神情无比认真:“你这样,比谁都好看。”
江荔翘着唇角,轻哼一声:“少忽悠我。”
她是被人夸着长大的,越长大就越对那些夸赞的话产生免疫,但从林知期嘴里说出来就是很不一样,她当然会心花怒放。
被他拉着上了车,上得还不是游嘉梁那台,而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宾利。
这原来是林知期的车啊。
所以那天是看见她了,才会开这么快?
想到这,她扭头意味深长地盯着林知期。
林知期感受到那道灼|灼目光,转眸和她对视一眼,“怎么了?”
江荔忽然又不想说了,耸肩轻松一笑。
他居然把她给带到了曾经一同来过的小村庄,恍然想起那天夕阳沉沉,她望着那遍地的芦苇,告诉他,她即将要离开。
转眼六年,这里变化不小,芦苇滩边的小鸭子变成了大白鹅,铺上了水泥路,村庄外墙全部刷白,每家每户都用上了太阳门热水器。
“林知期,你是不是往这里捐了钱?”
林知期微微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江荔笑着指路口那块石碑,“上面有你的名字。”
林知期望过去,温声道:“那你有看见石碑上你的名字吗?”
江荔瞳孔渐渐放大,掰开林知期从下车后就牵着她的手。
林知期没跟着过去,嘴角噙笑看着她的背影。
她走回路口石牌那里认真一看,瞧见了一大段感谢语的侧边的几个字。
【二零一八年七月十六日,林知期携吾妻江荔共同捐赠】
这个日期是江荔的生日。
她心弦拨动,鼻尖骤然发酸,却又忽而低头一笑,转身面向朝她走过来的林知期,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了,空寂了六年的心被密密麻麻的甜蜜溢满,满得快要炸开。
双手背在身后,海藻般的长发跟随风的方向飞扬,素净的脸庞装出一副懵懂的神态:“妻是什么?谁是你妻啊?”
林知期温柔笑道:“妻是爱人,爱人是你。”
江荔眼睛
', ' ')('一弯,手扣上他的,继续往前走,语气娇嗔,“我和你又没结婚,谁允许你擅自做这种决定的?”
“这世上难道只有一个叫江荔的吗?”林知期存心要逗她。
江荔用力揪住他掌心,皮笑肉不笑:“那就请林总去找你的另一个江荔吧,和我这前女友在浪费时间做什么?”
林知期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他揽着江荔去到那块小山坡。
“这里的景色还是一样的好。”
“我认为比六年前来要好。”
“怎么说?”江荔望着林知期的侧脸问。
林知期伸手捋了下她被微风吹乱的发,继而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因为那时候你要离开,而如今是你回来。”
他抬起头,眼里有细碎的温柔:“其实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因为没有你,即使事业走上巅峰,我也难以觉得幸福。”
他会在夜里问自己,努力拼搏到底有什么用?还会很堕落地想,没有江荔,还不如让自己的人生烂在泥里。
江荔情绪汹涌而上且濒临失控,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我这么自私的人怎么配得到你这样的爱”
林知期用力搂紧江荔,力气大得似要将她揉|进身|体,后脑勺摁向他的胸膛,眼圈发红,压住声线中的颤抖:“江江,求你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我怕了,上次你说这三个字时就即将要离开我。”
江荔抓着他的手臂,低低呜咽着。
“乖乖,不哭了。”林知期下巴贴住江荔脸颊,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抚。
待她情绪逐渐稳定时,一下一下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你有能自己做任何选择的权利,所以不能觉得那是自私,爱你或者是等你,都是我心甘情愿。”
江荔摇头,泪水再次滚落脸颊,“可是我一走就是六年,你傻了吗,干嘛要等我。”
“因为你值得。”他说。
只有江荔才值得他这样等下去,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永远,他这一生早已注定了。
要么爱她,要么死去。
江荔哭得鼻头通红,小巧的脸庞贴着被泪水浸湿的头发,她吸吸鼻子,努力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你就不怕我在墨尔本找别人?”
原本低落的氛围被她这一句话给弄得荡然无存。
林知期胸腔起伏一下,捏住她的鼻子,眸光微沉,“你敢找我就敢抢。”
江荔想到胡鹭,心里哼笑,“你公司可是有人对你虎视眈眈呢。”
“致风有没有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林知期眼里浮出些许凛然,“但你身边就有个沈青舟。”
江荔眼眸一转,唇角掀高,“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吃他的醋呢?”
林知期想到这个人就忌惮得发狂,他曾得到过江荔这么多年的爱,还能光明正大去澳洲看她。
他轻不可闻地冷笑一声,开始细说着沈青舟的“罪行”,“这六年里,他去过墨尔本十次,最久的一次在那边呆了足足半个月,其中有三次和你一起共度午餐,剩下几次都与你母亲出游。”
江荔怔然两秒,抿紧唇,努力把笑意憋回肚子。
她捧住林知期的脸亲了下,柔声解释:“他到那边几乎都是妈妈在接待他,而你说的同他吃午餐,其实身旁还坐着妈妈的一家三口,我几乎不与他单独见面。不过,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做朋友?”
林知期心里好受了些,但没回答她的话,他能说是为了监视沈青舟么?这种话听着就很幼稚,要他回到六年前也难以启齿。
他挑起江荔的下巴,寻到她的嘴亲了下去,一碰上那朝思暮想的双唇,呼|吸骤然变急,手垫住她的脑后,慢慢将身|子往后放。
江荔被压在草坪上,他的温柔攻势令她记起曾经的亲密无间,双手主动勾|住他,与他唇|舌痴|缠。
逐渐的,江荔难以忽略抵|住她的东西,伸手推了推林知期,却被他全然无视,依然继续着。
她愈发觉得这样下去失|控,会动晴,一狠心咬了咬他。
林知期皱了皱眉,并不太情愿地退开了些。
江荔气闯吁吁地嗔他一眼,语出惊人:“青天白日,你是想玩野|战?”
林知期微惊,往周围看了眼,接而仰面吐出口气,低沉的笑声喉咙溢出。
“还笑!”江荔对着他后背就是一掌。
他立时收住笑声,转为无声的闷笑,看她一眼,旋即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江荔酥|软|如泥地趴在他身|上,仰面问:“去哪?”
“车上。”
“哦,”江荔挑眉道,“玩车|震?”
林知期:“”
好在他如今定力了得,不然一定会当场就把这个大言不惭的妹妹仔给办了。
他们开车回到了那套租房。
', ' ')